她不说话,时瑾初也得了答案,他提声,让张德恭去传膳。
太后愚拦,但时瑾初没给她出声的机会。
太后按了按额头,她望了时瑾初一眼,问:
“皇上来哀家这里,是做什么?7“
她了解她这个孩子,昨日仪修容险些小产,时瑾初在合颐宫待了一夜,足够说明他对仪修容的在意。
今日若是没有什么事,时瑾初不会来慈宁宫,而是早去了合颐宫。
至于妃嫔有孕到底能不能侍寝?
谁敢在他面前说不合规矩呢。
时瑾初的确有事,他没有隐瞒,开门见山道:“儿臣愚给仪修容晋位。“
简单的一句话,让太后皱了皱眉。
她想起了高嫔,高嫔有孕时,时瑾初连面都不曾露一面,如今仪修容有孕,却让他费劲心思。
但想起高嫔做的事,太后也没脸替高嫔说话。
再说,依着时瑾初的心思,心底恐怕是不希望高嫔有孕的。
念及此,太后没有提起高嫔,昨日因她的原因,才叫仪修容险些小产,太后没有拒绝时瑾初,只是提醒:
“她如今有孕,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再来一道旨意,就是将她架在火上烤,
你要是想清楚了,下旨便是。“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满宫女子的荣誉都系在时瑾初一身,而时瑾初对仪修容的在意太明显了,没有人会不忌惮。
想得恩宠的人会想让仪修容死,不愿被威胁地位的人也想让仪修容死。
恩宠过盛时,招来的就是祸悦。
时瑾初垂着眼眸,他不是不懂太后说的道理,但是一一
「胺不给她晋位,难道别人就会放过她了7“
不可能。
只要邰谈窃在宫中一日,只要她得恩宠一日,都会碍了别人的路,别人都会恨不得对她除之而后快。
唯一能叫她得以安全的办法,就是让她往上爬,当她的位置高到别人可望不可即的时候,一切阴谋诡计,自然烟消云散。
时瑾初眉眼情绪淡得近乎看不见。
太后瞥出他的决心,也不再劝:“你既然决定好了,还来问哀家做什么。“
她如今对邰谈窈有愧,自不会反驳。
时瑾初平静道:“儿臣想让母后下旨,给仪修容晋位。“
两个月前,邰谈窃才晋升到主位,时瑾初当然知道这个晋升速度过快,一旦别人有心,不说宫中是否有人眼热,坊间许是也要传上些许流言蜚语。
谁叫如今邰谐窈有了身孕,若是能诞下皇子,不止后宫,前朝的局势或许都要发生变化。
前朝某些人的注意也会朝她而来。
时瑾初比谁都清楚围在邰谈窃身边的都有哪些人,邰家,陈家,周家,姚家,
或许如今还要添一位杜家。
时瑾初也不能保证他对邰谐窃的宠爱是否会爱屋及乌地到她腹中皇嗣上。
这皇室的父和子有时也是利益相悖者。
但最起码,现如今他会选择保持平衡。
她腹中皇嗣非长非嫡,怎么和其余二位皇子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