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接触是一座桥,以前只是站在桥的两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温情脉脉。现在,他们站在桥上,风吹而过,桥来回摆动……·····鸡叫三遍让人醒。姜嬷嬷早早起来了,由小丫头搀扶着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心里面想着要怎么告诉太妃自己昨儿个亲历的一幕幕,告诉太妃她的儿子已经长大,娶了媳妇,不久后就会有下一代的诞生。“幽州城的天空看着可真干净。”太阳初升,天幕还未真正退去黑色。小丫头说:“冬天了天看着才更蓝呢,蓝汪汪的,就和冰一样。嬷嬷等冬天了,咱睡在炕上透过窗户看外面的天空,很有趣的。”“我没法待到冬天,过不了多久,就要回京了。”小丫头惊讶地啊了下,“嬷嬷这么快就要走吗,公子和王爷才成亲。”“我是偷偷从宫里面出来的,要是不快点回去,被发现了怎么办?”小丫头天真地说:“嬷嬷是太妃娘娘身边的老人儿,不会有人为难你的。”姜嬷嬷笑了笑,就连太妃自己也身不由己……“等以后吧。咦,公子养的那只鸡不是要叫好几遍,今儿个怎么叫了两声就不叫了?”小丫头吃吃地笑了,“肯定是贾内侍和易内侍想法子捂住了公鸡的嘴,不让它叫了,免得打扰了公子和王爷。”开荒第一二七天“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暖帐温香,轻声细语,缱绻柔媚,不想起床。喃喃细语,杨久打了个哈欠,胳臂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她就像个人形抱枕,被赵禛密不透风地裹在怀里。啧啧,男人啊,真是佩服他了,定力还挺牛叉,两个人同一场床睡这么久就是没动手过……想到此,杨久笑了起来。赵禛紧紧地抱着她,天知道软玉温香在侧,自己要有多大的毅力克制着不去碰他,他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笑什么?”声音微带沙哑。杨久转身……转不动。“……”杨久哭笑不得地说,“我又不会跑,你抱我这么紧干嘛,我要翻个身啦。”赵禛说,“你不知道我多想每天这么抱着你吗?”杨久脸红,“我现在知道了。”赵禛轻笑,胸腔带来的共鸣传递了出去,杨久觉得酥酥麻麻的。杨久说,“你让我翻个身。”声音中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娇憨。赵禛不甘不愿地松开了一下。杨久在被窝里费力地翻身,两个人成了面对面的姿势,她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些什么。赵禛没吭声。杨久戳戳他的胸膛,“怎么不吭声呀?”赵禛按住她的手,依然没有说话。杨久疑惑。赵禛抓着她的手往下、往下、下……杨久的脸猛地就红了,气急败坏地说,“你……”赵禛凑到杨久的耳边,轻声呢喃,“每一天都想。”…………没有高堂在侧,就不用早起去敬茶。不在京中,不需要进宫谢恩,少了许多麻烦。整个封地他们最大,规矩束缚不到他们。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起床的杨久饥肠辘辘,丝毫没有新婚早起的描眉闺房之乐。早晨吃的汤圆,这是杨久特别要求的,她的家乡就是如此。汤圆有两种馅儿,黑芝麻花生的和红豆沙的,吃起来甜甜糯糯……杨久一口气吃了三个才算是平复了腹腔内的不适,嗔怪地白了赵禛一眼,嘀咕着,“真是不知节制,日子长着呢。”赵禛佯装自己在看书。嗯,书上的内容可真是有趣。两个人都是闲不住的,哪怕给自己放了三天婚假,依旧没有真正地休息下来,不是去东跨院走走,就是去了一趟田庄。在此期间,杨久见了急忙赶来的陈二娘,从她口中知道胡骁在外周转得并不顺利,朝廷控制盐铁,少量多次地运来幽州还有可能,一旦量上去,那绝对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后果不堪设想——边地藩王私自囤盐,所图不小啊。幽州三地吃盐一直被扼住了咽喉,不仅仅是量的问题,更是价格的问题,价格不断走高,让百姓叫苦不迭,哪怕有官府从中干预,铤而走险跑来囤货居奇的还是屡禁不止,可见里面的利润之高,让人把持不住。除非自己手上握着产地,不然始终掣肘,得不到自由。陈二娘急赶慢赶都没有赶上杨久出嫁的正日子回到幽州,非常遗憾,她送上自己的贺礼就又离开,杨久没有细问,不知道她去做了什么,应当是生意越做越大,好似她自己开了店,就开在郡府,在那儿有萧太守看顾着,市场还比幽州更大,发展得肯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