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无可忍,抬眸看到了方才倒得那杯水,她试图挪了挪身,抬手去擒茶盏,恰在这时那人熟稔地擒住了她耳珠,徐云栖不可控地抖了抖手臂,水泼洒下来,溅了她一手,还有不少洒在她面颊,徐云栖被迫放弃,胳膊被他压着使不上?力,她只能扭过头?用额尖去抵他,他身上?烫极了,整个人如同一个火球包裹着她,水珠覆在她面颊如同甘泉,裴沐珩又怎么可能放过。
滚烫殷红的?唇循着那些水珠衔过来。
大约是渴急了,他毫无章法将那些水珠吃抹干净,唇瓣的?热度也?由之有所缓和。
徐云栖却不好受了,硬邦邦的?胡渣逡巡着她整个脸,被他亲的?浑身不自在。
很快手也?被他捉过来,一根根手指含过去。
徐云栖深深吸着气,已经被他弄得没脾气了。
对于病患,徐大夫向来是有法子的?,但面前这个病患不同寻常,她无计可施。
嗯,倒也?不是完全?无计可施,扎几针便是了。
就在徐云栖抬手去够医囊时,身后那人嗓音含糊不清传来,
“云栖,是你吗?”
沉重呼吸泼洒在她颈间,带来微微的?痒意,嗓音透着几分低落。
徐云栖微的?一愣,回眸看向近在咫尺的?俊脸,他阖着目,浓密的?长睫整洁铺在眼下,因生了病整个人虚弱极了,眉梢的?冷厉与锋锐悉数褪去,在晕黄的?宫灯下显得格外柔和,整个面庞的?线条是极美的?。
“是我。”她清晰地回道。
裴沐珩对这个回答好像并不满意,眼眸还昏昏沉沉闭着,嘴角却溢出一丝苦笑。
“你也?就在这个时候才会来看我……”
徐云栖眉睫猛地颤了下,像是有长满毛的?狗尾巴狠狠往她心尖拂了一把,令她猝不及防,方才那点恼意骤然消退,身子渐渐转过来面朝他,定定看了他一会儿,
“三爷……”面对这样?一个病糊涂却又无比真挚的?人,徐云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裴沐珩滚烫的?额尖低在她发梢,整个人架在她身上?拢着她,他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不压住她,却又不肯放她走?。
像极了这场婚姻。
裴沐珩这句话给徐云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若再不明白那份心意就是傻子了。
徐云栖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们已经是夫妻,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呀,相敬如宾一直是她认为舒适的?距离,而现?在裴沐珩显然想跨过那道界限,想到这里,徐云栖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