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都愣住了,余老夫人脑子里一片空白,腿上直发软,强撑着步子到门前,&ldo;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也许话很不容易说出口吧,家僕满脸的为难,支吾再三才道:&ldo;衙门里把人送回来了
说昨晚抓捕犯人,被人暗算了。太夫人,少夫人
还是亲自去瞧瞧吧。
如约的心几乎要从腔子里蹦出来,她顾不上余老夫人了,自己匆匆便往前院跑。跑出二门上了游廊,老远就看见院里站着十来个锦衣卫,叶鸣廊听见脚步声,朝她望过来,脸上神情晦涩难言,无声地朝正堂比了比手。
所以她盼望的事,是真的发生了吗?
心头纷乱,脑子也发懵,她茫然迈进门槛,见余崖岸躺在一张门板上,脸色苍白,浑身是血。她有些不敢上前,转头问叶鸣廊:&ldo;我家大人,怎么了?
这时余老夫人也赶来了,看见儿子这副模样,人像被施了定身法,惶然无措地站在那里不能动弹。
叶鸣廊垂下眼道:&ldo;昨夜指挥使带人出城剿灭匪寇,不想中了埋伏。对方有手段,一击毙命,卑职等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指挥使及屠暮行、李鏑弩两位千户皆已殉职,还请太夫人和少夫人节哀。
这是个要人性命的消息,余老夫人受不住打击,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如约走到余崖岸面前,看着这张脸,人忽然瘫软下来,嚎啕痛哭不止。
这眼泪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一面为能告慰家人在天之灵而欣喜,一面又为自己经歷的种种感到愤懣和无力。还有眼前这人,她很恨他,极其地恨他,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可他真死了,她又莫名觉得难过,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好像某些东西被剥离,痛苦和怨懟,也一去不復返了。
厅堂內外哭声震天,余老夫人醒过来后,又是一番撕心裂肺的哭喊。
犹不死心,上前摇晃他,&ldo;元直!元直!你怎么能忍心,拋下我们就此走了
你怎么这么狠的心肠,你这不孝子,你说话呀!
可是再怎么声嘶力竭都没有用,叶鸣廊的刀出了鞘,断没有失手一说。
一个被长期压制的同知,很多人都忘了他的手段吧。平时看他笑语温存,半点没有脾气,但谁又知道,当年他和皇帝背靠着背杀出重围时,经歷过怎样一番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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