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她灿烂一笑,心情大好。积压几年的憋屈一扫而空,突然生出一种想要摩拳擦掌做些什么的冲动,恨不得仰天大笑。姓萧的也有今天!谁先动心谁被动,被动的一方自然要受制于人。她要怎么做,才能为自己讨一个公道。这个杀千刀的以前压迫她,如今落在她手里,她必定要还报回去。“皇帝金口玉言,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萧应眼神如晦,“臣遵旨。”燕青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又来这套。他愿意当臣,自己何必矫情。于是拍拍搭在他身上的被子,道:“真不愧是朕的大司马。”这一拍,似乎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她缩回手,小心观察萧应的脸色,见他表情依旧,未见丝毫怒意,稍微放下心来。心道他有伤在身,纵然有心也无力。萧应喉结滚了一下,大手一扯,把她了过来。她一个不稳,手撑着不让自己碰到他的伤口。不想也是巧,手撑在不该撑的地方。还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便感觉自己一双大手穿过自己的腋下,把自己提起来。等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跨坐在对方身上,姿势极为暧昧。两人已是夫妻,做过最亲密的事。此时燕青能清晰感觉他的变化,还是难免红了脸,不安地扭了扭身体。“萧大人,你放开我。”“陛下为君,君在上,臣在下。陛下但有吩咐,臣必遵之。”燕青磨牙,“有你这样当臣子吗?”萧应用身体掂了掂她,神情闲适而放松。“陛下希望臣怎么做?”“放开我!”“不放。”“你…你身上有伤。”“嗯。”萧应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漆黑的眼眸中似有火焰跳跃。燕青也不敢动,莫名觉得自己已经翻身做主,可以在他面前作威作福的错觉,暗道自己以后是不是真的可以扬眉吐气。再看眼前的男人,目光带着若有若无的满意。这么一个大美男,她着实不吃亏。便宜不占白不占,她又不是傻子。“穆朝已亡,不过既然你还认我这个旧主,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要如何不客气?”萧应长腿一屈,迫使她半靠在自己身上。她毫无防备,要不是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她真想狠狠捶他一顿。这个伪君子床上床下两副面孔,像人格分裂一般。“你以后若是不敬我,我就揍你。”她握着拳头,示威似的挥了挥。说完这句话,便听到低低的笑声。这还是燕青第一次听到他笑出声来,一时间怔住了。他本就是顶极的美男,以前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样,这一笑像是千年的冰封化成了水,说不出的好看。“你笑得这么好看,以后要多笑。这是朕的命令,你不能违抗。”“好,臣记住了。”萧应收敛笑容,眉目间一片柔和。燕青受不了他这个样子,用手推了推他,道:“这才是朕的好臣子,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萧应一直看着她,眼神暗了暗。“好。”他的声音如古琴幽幽,又似冰玉相击。这样的声音听在燕青的耳中,无异于最撩拨人心的弦乐,一丝丝地往她心里钻。她赶紧从他身上爬下来。先是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后替他掖了掖被子,嘴角不自觉往上翘。外面的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中淬洒如金。叶影轻摇,在地上投出如花如伞的形态,说不出来的岁月静好。她深深地呼吸着,闻着阳光与树叶的气息,一扫多年的郁气。以手遮阳抬头望去,但见天高云淡无边无际,紧闭的心门顿时大开,瞬间草长莺飞,一派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景象。萧府的后门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内坐着两位女子,看装扮是一主一仆,正是赵娴与自己的丫头。赵娴掀着车帘的一角,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小姐,若是陛下恼了怎么办?”那个丫头小声问。赵娴闻言揪紧车帘,没有收回目光,“他不会的。”父亲是朝中重臣,又是公卿之首。从前朝一直追随陛下,陛下对父亲向来看重,肯定不会恼怒他们赵家。刚开始她想不明白像陛下那样的男人怎么会看上一个农家女,后来她知道了,原来那个农家女长得像前朝的穆坤帝。关于陛下和穆坤帝的传言,她也听说过。还有陛下和那个弱水公子的事,她也知道。她不相信陛下好男风,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坚持。她不甘,不甘多年的痴心付之东流,更不甘自己会输给一个处处都不如自己的农家女。“小姐,奴婢觉得苏大人…”那丫头嚅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