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好,如今也不过是个詹事。”赵娴眼底划过异色。那丫头立马低头,不敢再说了。赵娴咬着唇,面色不虞。那个苏毕不过是个寒门仕子,也就是攀上了王家才得已步步高升坐上少司的位置。谁知前些日子降了职,变成了詹事。先前他是少司时她就看不上,现在成了詹事她更看不上。也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居然对苏毕很是看重,还隐晦地提过想结亲的意思。她就算是嫁不成陛下,也不可能屈就一个小小的詹事。这时那扇门开了,最先出来的是面黑神肃的温成。温成像一个铁塔似的,凌厉的眼神扫视周围,在看到不远处的马车时凌厉了几分。马车的帘子一起,赵娴优雅下车。在看到温成后面的一对男女时,淡雅的表情微微一变,手也跟着紧紧握成了拳。只见那个燕朝最尊贵的男人正低头和身边的女子说些什么,那女子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先他一步上了停靠在一边的马车。他的目光不再冷漠无波,温和从容,隐约还有些许的笑意,但在看向她这边时又恢复成往日的森寒无情。她心头一凛,刚想过去行礼,就见那边的人已经上了马车。马车低调不显,缓缓驶离。燕青别开脸,不想看身边的男人。这个王八蛋,刚才出门的时候又来那套,说什么陛下先请。有他这样的臣子吗?如果真把她当皇帝,又怎么敢如此对她。若是她真能摆君王的谱,必会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她眼睛尖,方才随意那么一看,也看到了不远处的赵娴。心道那个赵小姐真是想不开,干嘛非要吊死在萧应这根冰柱子上。眼角余光瞄到身边的人在看自己,轻轻哼了一声。萧应大手一伸,握住她的手。她挣了挣,当然不可能挣脱。板着脸抬着下颔又哼了一声,再次转过头去。掀开车帘往外面看,假装看风景的样子。蓦地看到路边的一位男子时,不由皱紧眉头。那个男子长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桃花眼中尽是阴鸷,正盯着他们的马车看。是林若。林若也看到了她,眼中阴鸷更盛。萧应说林若是林家的子孙,那么她以前的猜测就是错的,也就是说林若根本不是萧应的亲弟弟,林棠儿的萧应将她提起,让她坐在此时,马车正在拐弯,又因为避让行人来了一个急勒马。她一个不稳,朝一边歪去,被一双大手接住,堪堪地落进熟悉的怀抱中。四目相凝,气氛微妙。外面的喧闹瞬间仿佛噤声一般,再也听不真切,好似天地唯他们二人而已。以前种种如拨云见日雾散天开,隐约的景致再也无法掩藏。又如潮水退去后露出沙石浅滩,或是坑洼不平,或是礁石瓦砾,一骨脑地显现出来。燕青怎么也想不到,萧旻天居然会吃醋。她仰望着对方的脸,再次感慨造物者的神奇与偏爱。世竟有如此美男,这样的美色足以乱了她的心。愣神间,感觉温热的气息逼近,然后将她包围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