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书房前,望着庭院里的花花草草,想起了之前在这儿看到阮羽星翩翩起舞的样子。那情景仿佛还是昨天,她依旧笑颜如花。她从容的舞动着,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恬静优雅,他在楼上看的如痴如醉,她的眼里只有那美丽的花海,而他的眼里只有一个她。就带她去奥普斯汀看花海吧,她一定会喜欢的。那里浪漫,宁静。最重要的是,在那里他有一座自己的古堡。休养在经过了十个多小时的飞机,安宥筠和阮羽星终于到达了英国。此时的伦敦阴雨绵绵,让人更添忧伤感。阮羽星就这么坐在车上,眼睛眨都不眨的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宥筠时不时的看向她,和她说话,可她均没有回应。渐渐的安宥筠也不再开腔了,他默默的伸出手,握住了阮羽星放在座位上的手,似乎这样两个人就会心意相通了。阮羽星不知道是为他的动作感到动容还是怎么的,她终于转头看了一眼安宥筠。只是这一眼就给安宥筠带来了无限的欣喜。他毫不吝啬的给阮羽星一个大大的微笑,就连声音都带着激动的说道:“马上就到了,你一定会喜欢的。”阮羽星仍旧没有回应,她沉默的转过头,继续看向窗外。安宥筠也不再说话,只是一路上他的笑容都没有停过。天黑天,车子终于开到了古堡。阮羽星一下车就被眼前的建筑所吸引了目光,它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了百年历史了。斑驳的城墙看上去充满了故事,爬山虎经过人工的修剪显得生意盎然同时充满了趣味。城堡两旁的花丛更是美不胜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就这么站在大门口前。他的着装是英式管家服,黑色马甲搭配白色的衬衫,脖间的领结让他看上去充满了绅士风度,加上背后雕刻繁琐的花纹的铁门,阮羽星有种感觉像是回到了十八世纪。管家一看到安宥筠出现了,就恭敬的迎了上去,他接过安宥筠手上的行李箱,轻声的喊了声“少爷”,然后又转向阮羽星郑重向她点头行礼:“少夫人。”阮羽星在听到这三个字后,目光闪烁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凝住了心神。她知道这是安宥筠的安排,可是这几个字对她来说如今没有了任何意义,孩子没了,她的心似乎也都死了。管家却不知道她此时的想法,他伸出手准备帮阮羽星拎包,可是却被阮羽星一个缩手给拒绝了,他再抬头看向阮羽星,发现她满眼的警戒,心中不由的充满了疑惑。安宥筠看此情形,无奈的笑了笑,他客气的说道:“没事,吴爷。你下去吧,少夫人由我来照顾。”只是这一句,老管家就明白了个大概,他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就拎着行李箱向城堡内走去。安宥筠望着他的背影,上前揽住了阮羽星,柔声说道:“那是吴爷,之前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都是他负责照顾我的,你可以尝试着信任他。”阮羽星并没有回应,自从她流产后,便谁也不相信了。所有的吃穿住行,都是安宥筠亲手在负责,他不在家她就不吃饭,他在她就多吃点。安宥筠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庞,心中不由的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没事,日子还长着呢,会好起来的。来这儿的第一天晚上,阮羽星比往常睡得都要安稳。许是因为知道安宥筠有了大把的时间陪她,许是因为城堡外的淅淅沥沥的小雨有助睡眠,总之她是一觉无梦到天亮。阮羽星和安宥筠坐在大厅内吃着典型的英式早餐,她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尽管在城堡里摆放这各式奇特的摆件,但是仍然无法令她提起兴趣。安宥筠丝毫没有被她那张冰块脸影响心情,在他看来他已经完全习惯了阮羽星这样的状态,反正她只对自己信任,只对自己有反应。这让他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看着阮羽星优雅的进餐,拿起手巾擦了擦嘴唇,然后一副悠闲的样子说道:“今天带你去看下医生可好?”他说话的样子仿佛就像在问阮羽星:“今天我们去买个包包如何?”一样的随意,阮羽星没有回答,她只是认真的吃着早饭。安宥筠已经当她默认了。吉尔是英国有名的神经学家,同时他还兼任了心理学家。他每天只看一个病人,所以每个慕名而来的人,都要提前好久才能预约到。可是安宥筠不用,毕竟他不是普通人。吉尔并不像典型的英国人留着络腮胡,长得金发碧眼的。相反第一眼看到他,你就知道他是有着亚裔的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