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实在不忍看下去了,小声劝慰道:“安夫人,你也不要这么伤心,这个病并不是无药可治,只要找到匹配的骨髓就好了。”可阮羽星听后根本没有露出笑容,相反她苦笑了一下,然后眼神迷茫的说道:“意思就是我和她爸爸的骨髓还不一定匹配是吗??”医生听后神情不禁一滞,但最后他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颇有些无奈的看向了安宥筠。可安宥筠此刻根本就没有在乎医生的眼神,他只是出神的看着阮羽星怀中的软软,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真相出了医生办公室,羽星就带软软跟着医生办理了住院手续。等到夫妻两将软软很好的安放在病房后,同时又通知了阮善文来帮忙照料后。阮羽星才放心的和安宥筠一起去了化验室验血。趁羽星在抽血的时候,安宥筠面色阴沉的走出了化验区。此时他的脑子里都是温斯柳疯癫的表情和她当时恶毒的诅咒。如果不是她当时给羽星下药,如果不是自己当时被她那张脸迷惑而轻信于她,软软现在何故于此?!想到这儿,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软软苍白不已的面庞来。他几乎是泄愤一般的一拳砸到了墙上。手上的青筋顿时凸起,疼痛感只是隔了一秒就席卷了整个神经。纵然如此也比不上他此时心中的痛,他痛恨温斯柳,更加痛恨自己。如果说温斯柳是凶手,自己何尝不是帮凶。是他亲手将软软推进了火坑,也是他亲手让阮羽星承受这锥心之痛。想到这儿,他神经质的抽动了一下嘴角,毫不犹豫的打给了方锐,有些事情他必须要采取些措施才行,否则有些人可能在监狱里过得比谁都幸福。“安总,有什么吩咐吗?”电话那头的方锐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找些人好好伺候下温斯柳。”安宥筠的语气很是平静,但是言语之间的寒意不禁让人打了个冷颤“别让她在监狱过的太舒适了,就忘了自己曾经造下的孽。”方锐虽然不是很明白安宥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去“照顾”下温斯柳,但他直觉知道这事情和小千金分不开来。他连忙应下,挂了电话就开始着手这件事情了。安宥筠再次回到了化验区,一进走廊,他就看到阮羽星呆坐在长椅上。从软软生病到现在她的眼泪私乎就没有停过一般,他很想帮她抚平内心的伤痛,可是他竟然连上前的一点勇气都没有。虽然事发至今,羽星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对他说,但是他自己却无法假装和他没有关系,毕竟??“宥筠?”安宥筠正想着就听到羽星在叫他了,他连忙疾走过去,然后搂抱住阮羽星,坚定而又心疼的说道:“我在。”阮羽星并没有说话,她只是擦了下眼睛,然后默默的把头枕在了安宥筠的肩膀上。安宥筠被她的动作弄得更是心中难过不已,他一手搂抱住阮羽星,一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这一刻他内心充满了愧疚和对自己的恨意。最终他还是忍耐不住说道:“对不起,羽星,一切都是我不好。”话音刚落,阮羽星就知道安宥筠在指什么了。她听后只是有些苦涩的笑了,然后幽幽说道:“你不要想的太多,我并没有太怪你,这事儿毕竟和我自己也逃不了干系。”说完,她的神情看起来痛苦极了,她一边说,眼睛不知不觉的就红了:“我明明知道怀孕是不能吃药的,可是我怕了腿跛掉,竟然也就相信了那个药没有任何问题。”说道这儿,她的声音充满了悔恨“如果我没有那么自私,或者现在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安宥筠万万没有想到阮羽星会这么想,一时间,他心疼不已,刚想搂住她安慰一下,医生却拿着化验单出现了。阮羽星和安宥筠一下焦急的站了起来,神情紧张又充满期望的看向了医生。医生见过不少这样的眼神父母,但是像安宥筠这种有钱人还这么紧张女儿的人确实有些少见。所以他在说起话来时也是非常的歉意和遗憾“安先生,很遗憾。令令千金与你和夫人对的脊髓都不是很匹配,所以??”后下面的话医生没有再说下去,意思不言而喻。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阮羽星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经不住打击的向后踉跄了一步。她最担心的结果果真还是出现了,双亲都不匹配,茫茫人海,她去哪里找和软软相匹配的骨髓啊。一想到这里,阮羽星顿时泪如雨下。她近乎瘫软的倒在了安宥筠的怀中,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哭了起来。安宥筠此时的表情更是痛苦难耐,阮羽星的哭声就像一把把尖刀一样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窝里,可是除了忍耐,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