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花不认识中间那个字,又想着借了人家的长生牌刻字,总要跟着拜一拜,便转头看向李二叔:“二叔,这位柳……e……姑恩人,我不认得中间那个字,该怎么念啊?”李二叔:啊?这话可把他难倒了,他也不认识啊。这长生牌还是他在外修仙的儿子托人给他送回来的,说什么灵得很,让他记得早晚供奉。供就供嘛,虽然不认识上面的字。但谁家供恩人也没有直呼其名的道理,李二叔自认有几分小聪明,于是供奉时也不念上面的名字,机智的尊称对方为仙人。所以这位仙人是叫柳什么姑?什么姑?大姑?二姑?听起来不是很高级啊,感觉就像在喊“他大舅他二舅”似的。所以肯定不是大姑、二姑,仙人不可能叫这个名字。李二叔左思右想,就在牛花以为他在神游天际时,终于从脑袋瓜里搜出了幼时学字时的那丁点记忆。李二叔一本正经:“柳币姑,这位是柳币姑仙人,很厉害的。”“哦。”牛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依照李二叔讲过的供长生牌的规矩,恭恭敬敬的拜了拜,这才转身离开。当晚,不知道是不是许诺柳姐姐的长生牌刻好的缘故,牛花觉得睡得格外的好。自然,她也没注意到夜深人静时,她后背处柳素留下的那道法印突然迸发出一道亮光,随即又缓缓消散。与此同时,屋门外,两道一胖一瘦的身影手中正拿着一件物什在查探着什么。瘦的那个先开口:“这屋里有修士,灵盘感应到有灵力。”听到这话,胖的那个沉声道:“下一家。”两人换了目标,正好停在李二叔家门口。只是两人还未有所动作,拿着灵盘的瘦子双手一颤,显然是灵盘再度感应到灵力。瘦子眉心拧成一团:“搞什么,怎么又有修士。金柳巷不是凡人扎堆的地方吗?什么修士往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跑?”话里已是有些不耐,倒是那胖子沉得住气,办事也稳妥些:“急什么,偷不了这两家,换一个就是。声音小些,别惊动了人。”说话间,两人趁着夜色往下个目标走去。月色凉薄,无人知晓牛花背后的灵印闪了两次,灵气四散,恰好笼罩住牛花和隔壁的李二叔家。翌日,牛花是被乱糟糟的吵闹声吵醒的。昨晚又有人家遭贼了,这次连管理金柳巷的里正家都被偷了。这贼如此张狂,牛花还以为她家也没能幸免。想着这下她娘多半要连着好几个月拿她撒气了,为了不惹她娘生意,牛花着急忙慌的穿好衣服,准备早点起床干活,以免碍她娘的眼。却没想才推开门,就看见她娘正站在院门口跟隔壁的李二叔闲聊,嘴里更是时不时发出笑声。牛花愣了愣,便听她娘大着嗓门道:“嗨呀,你说怪不怪,这怕是老天开眼吧,就我们两家没被偷……”牛花:“???”后面的话她没听清,因为她看见门口的李二叔目光越过她娘,落在她身上,笑着冲她无声的吐出了三个字。反应过来的牛花:“!!!”神了,真转运了!她信他,却又防备他。……王达发现最近他家几个孩子有些奇怪,或者说不止他家的孩子奇怪,而是最近金柳巷的小孩子都怪怪的。其中又以牛家的牛花为首,他曾无意间撞见十多个孩子跟在牛花屁股后面,一群人洋洋洒洒的往李二叔家跑。他本以为是那些孩子又在玩什么新奇的把戏,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后来他无意间撞见了他家小儿子拿着木棍在地上比划,王达一时好奇去瞧了一眼,发现他家那调皮蛋竟是在学字。学字好,学会了日后不愁找不到活干。王达自己就吃了不识字的亏,当即笑眯眯的问:“小朳,你写的这是什么字啊?”王朳没抬头,而是用木棍把最后一笔写完,才回答道:“这个念“柳币姑”。”柳碧姑?这谁家的长辈啊,叫柳碧,还挺好听。王达没忍住问了一嘴,哪知他儿子一脸“你怎么这么没见识”的表情看着他。“?”他说错什么了吗?王朳叹了口气,用棍子指着地上的字,一字一顿道:“柳、币、姑,这不是谁家的长辈,这是我们长生派掌门,很厉害的!”长生派?王达一脸懵,他儿子什么时候成了长生派的人了?不对,这个长生派是个什么派?也是修仙的?……柳素还不知道,长生教的邪风没吹到金柳巷,长生派已经悄悄在金柳巷生根发芽,甚至未来会以星火燎原之势席卷整个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