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不是杨一鸣,大约他瞬间就会被压下去被吃干抹尽。
杨一鸣顺势从丁子木身上滚下来:"太好了,就等你这句话呢。"
丁子木傻了:"什么意思?"
"我懒得动,也比较喜欢在下面。"杨一鸣把丁子木拽倒,很快地用手指和唇舌挑起丁子木所有的感觉,他说,"我是个好老师,我会教你的,要认真学啊。"
丁子木一片天旋地转,他晕得太厉害了,以至于完全搞不清楚过程是什么样的,只记住自己进入杨一鸣体内后感受到的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吼叫的疯狂的快感。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会死在这种至极的快感上,就好像一个酒徒醉死在一缸上等美酒里。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记得,甚至不记得自己给杨一鸣做过扩张,也许,压根就杨一鸣他自己做的。
快乐,幸福,癫狂,新生。
这是全新的一年了。
杨一鸣抱紧丁子木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的挣扎,想到自己曾经想放这个男孩子回到“主流社会”里去,他听着丁子木剧烈的喘息声,忽然觉得时至今日,如果丁子木想要抽身而去,恐怕自己在理智上能够放手而在情感上也绝无放弃的可能。
人总是这么的纠结,情感和理智从来不站在一条线上,即便自己成日揣度他人的心理,即便自己可以搬出无数的理论来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却永远敌不过一个“情”字。他忽然觉得自己体会到了那个在他办公室里为了一个男生寻死觅活的高中小女生的心态——幼稚吗?不,也许那就是最单纯的情感。单纯到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人,什么都不剩了。
☆、
初二的时候,丁子木约了罗飏回福利院。
杨一鸣先带着丁子木去超市大采购,福利院里的孩子多,杨一鸣为了给每个孩子都准备一份礼物,花掉了两个月的工资外带年终奖。杨一鸣开车时都觉得前车轱辘要翘起来了:“丁二木,我不反对你给福利院买东西,但是咱们能不能讲究点儿细水长流?你非得一次性买那么多吗?”
“过年嘛。”丁子木笑眯眯地说,这三个最近频繁出现,解释了一切关于“铺张浪费”“傻笑发呆”的现象。
杨一鸣:“袁樵给你的工资看来是不少。”
“这个月被扣掉了好多,但是新年红包比较大。”
“那也不说给我买点儿什么礼物,”杨一鸣不满意地抱怨着,“心里还有我的存在吗?”
丁子木伸手拍拍杨一鸣的手背:“杨老师,我都把自己送给你了你还要什么?”
杨一鸣抽空扭头看他一眼:“没了没了,有你就够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于是丁子木高兴了,坐在座位上乐呵呵地看着窗外。
福利院的孩子知道今天木木哥哥和罗飏姐姐要来,都集中在活动室里等着。新年放假,食堂里的大师傅也回了老家,这几天孩子们吃的都是老师下厨做的饭,味道实在不怎么样。所以一大早大家就跟久旱盼甘霖一样盼着丁子木。
丁子木在院子里给冯老师打电话,让她派几个孩子下来搬东西,三四个年纪大一点儿的孩子欢呼着冲了下来。从后备箱和后座上抱出一个个大纸箱。
“木木哥哥,这都是什么呀?”
“拿上去看。”丁子木和杨一鸣抱着两个最大的纸箱子,跟着孩子们上了楼。
活动室已经闹翻天了,几个孩子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箱子,全是他们喜欢的各种零食,另外一个箱子里全都是各种文体用具。孩子们高声笑闹打开零食袋子,嘴里塞得满满的好像过冬的松鼠一样,手还不闲着去翻那些文体用具,他们拿着崭新的乒乓球拍子在长桌上打球,另外几个大一点儿的已经开始组装一个室内儿童篮球架了。
冯老师走过来接过丁子木手里的箱子说:“你又乱花钱。”
“这怎么能是乱花钱呢?”丁子木在冯老师跟前立刻变成一个孩子,他黏在冯老师身边说,“大过年的,总得给弟弟妹妹们一些新年礼物吧?”
“你自己攒点儿钱多好?将来不得买房娶媳妇儿啊?”
丁子木瞥一眼杨一鸣,笑一笑说:“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冯老师您看我买了一些衣服,院里的小朋友谁能穿给谁吧。”
“买什么衣服啊,”冯老师说,“大家都是穿校服的,你买衣服干嘛。”
“校服只能当个外套而已,再说,男孩子也就算了,女孩子都爱美,不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啊?”
冯老师打开箱子,里面有很多新衣服,各种尺码的都有,四季都有,甚至连男孩子的小内裤都有十好几条。
“木木,”冯老师叹口气,“你心太细了。”
丁子木挠挠头:“这个……其实是杨老师的主意。”
“杨老师?”冯老师往教室的一角看过去,杨一鸣正跪在地方给一个小姑娘带上一个带蝴蝶结的发卡。
“嗯。”丁子木说,“杨老师说,孩子的自尊心和自信心最重要,其他的没办法,这些基本的衣食住行能满足就满足他们。尤其是小姑娘,年纪大了,不能让她们太寒酸了。”
冯老师轻轻摸过一条浅蓝色的裙子。
丁子木接着说:“那些东西我不太会买,我跟罗飏说了,她会多买一些的。啊,对了,罗飏还没到吗?”
“嗯,她刚刚打电话说要路过一个庙会,结果堵在那里了。”
“那我先去准备午饭吧。”丁子木说着就想去厨房,冯老师一把拽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