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鸣按按自己的胃,饿了。他今天中午就是点的外卖,晚饭实在不想再吃外卖了,本来打算泡一袋方便面就算了,没想到丁子木一个电话打回来拯救了他,他现在就眼巴巴地等着丁子木推开家门,给他变出一顿丰盛的晚饭来。
半晌,门开了,丁子木空着手站在玄关换鞋子。
“二木?”杨一鸣从沙发上跳起来,走过去摸摸丁子木的脸,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丁子木笑着说,“哦,你说菜啊,我坐公交车坐过站了,忘了买了。”
“别扯了。”杨一鸣敲敲丁子木的头,“这理由纯瞎扯,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丁子木把挤了半天才挤出来的的笑脸放下,叹口气往前倾过身子,把下巴放在杨一鸣的肩窝里,双手环住杨一鸣的腰:“我看到丁奎强了。”
“嗯。”杨一鸣抱紧丁子木,慢慢地挪进客厅,搂着他坐在沙发上,“说什么了?”
丁子木摇摇头:“他都没看到我。我在超市看他了,他现在是个职业小偷。”丁子木冷笑一下,“看来他除了打老婆孩子还学了一手技术活儿,这几年大狱倒也没白蹲。”
杨一鸣印一个吻在丁子木额头:“你不怕他了。”
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带着几分赞许的肯定句。
“我恶心。”丁子木调整一个姿势,在杨一鸣的怀里窝得更舒服些,“我有点儿担心,城市那么大,他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条街上出现?”
“盯着你呗。”杨一鸣耸耸肩,理所当然地说,“总不能是因为这条街风水格外好吧。”
丁子木没说话。他明白这是唯一的一个理由,虽然他也很想听到杨一鸣说“你想多了”,但是那种无意义的谎言是毫无用处的。他就喜欢杨一鸣这一点,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永远直面问题,永远不回避,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
“我今天在回来的路上想……”
“想什么?怎么不说了?”
“我想,他什么时候才会死。”丁子木淡淡地说,“虽然我觉得这么说挺不道德的,但是我就是想让他赶紧死了,他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死不死我们不能控制,但是我们可以尽量不受他的影响。”杨一鸣说,“放心吧,你已经长大了,他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嗯。”丁子木侧侧身子,顺势躺在杨一鸣的腿上,“我不想做饭了,怎么办?”
“有我呢。”杨一鸣骄傲地说,“做不好吃还做不难吃吗?你歇着,我来做。”
杨一鸣把手覆在丁子木的额头上,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感觉丁子木的情绪逐渐平缓下来,就拿了一个沙发靠垫过来塞进丁子木的脑袋底下:“我去做饭,你躺会儿。”
“别把厨房烧了。”
“闭嘴。”杨一鸣敲敲丁子木的额头,转身去卧室拿来了丁子木的家居服,“换衣服吗?”
“懒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