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木木。”外面的小服务员叫得更大声了,“你怎么了?”
站在收银台边的袁樵听到了动静,走过来扒拉开小姑娘:“怎么了?”
“木木……”小姑娘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丁子木现在的状态。他站在操作台前,瞪着一地的狼藉,脸上甚至有愤怒的表情。这样的定字母是陌生的,甚至让人有些恐惧。
袁樵当机立断,绕过展台去开操作间的门,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丁子木晃了晃,他以为丁子木会晕倒,两步赶过去刚要去扶,丁子木慢慢挺直了腰。
“木木,你怎么了?”
“没事,”丁子木煞白着脸,慢慢地说,“我忽然有点儿晕。”
“晕?”袁樵走过来用手背碰碰他的脸,“病了?”
“没。”丁子木勉强地笑一下,顺嘴说,“可能是最近有点儿累。”
“元旦放了你两天假你还累?干嘛呢?”袁樵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两个人一起愣了。
“……”丁子木慢慢地红了脸,平白地就觉得袁樵这是话里有话。
袁樵看着丁子木的脸,心想老子明明就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一脸春意荡漾的是几个意思?还嫌我心里不够堵的?
“咳咳,”袁樵咳嗽一声,“那你去歇会儿吧,这个蛋糕,让小张来做。”
丁子木摇摇头:“我来吧,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袁樵闻着空气里甜甜的奶油香,看着丁子木泛红的耳根,心里堵得一塌糊涂,于是哼一声转身出了门。
门口探头探脑的小服务员问:“老板,木木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晕了一下。”
“是吗?”小姑娘嘟囔一句,“我刚看他在里面自言自语的,还以为他中邪了。”
袁樵顿了顿脚步:“自言自语?”
☆、
袁樵又回头看了一眼丁子木,丁子木已经拿了一个新的蛋糕坯子放在托盘上,又打开了一盒新的水果碎,正在小心地往上面铺,动作娴熟而轻巧,但是袁樵总觉得跟平时有些不一样。做蛋糕说白了是个手艺活,举凡手艺活儿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能反应出制作者的状态。就好像那天下午,杨一鸣能从丁子木的蛋糕中尝出他的心情一样,袁樵可以从丁子木的动作中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他在想什么?”袁樵有些疑惑,虽然一早就知道丁子木的心理有些问题,但他一直以为最严重恐怕也就是抑郁症了,看杨一鸣的态度,即便是抑郁症也绝到不了会寻死觅活的程度,所以袁樵虽然关心,也从来没有追问过。但是最近,丁子木走神的时候越来越多,今天这个反应绝对是反常的。袁樵犹豫了一下,拨通了杨一鸣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