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丁回手关上门,大步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杨一鸣的床边:“你怎么会知道是我的?”
“丁子木的话他会敲门,而且那么晚了,即便他真的睡不着也不会跑来找我,他会自己找本书去卧室里看。”
大丁眯眯眼睛,带着不满的神色说:“你这是在指责我没礼貌还是说我没眼色?我是因为……”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杨一鸣打断了,杨一鸣摇摇手指:“你跟丁子木在‘多心’这个问题上倒是空前一致啊,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大丁松了一口气。
“我的意思是我能理解你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回来,所以急着来找我就顾不得细节。”
大丁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扯扯嘴角说:“真自恋。”
杨一鸣耸耸肩膀靠在床头上:“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大丁冷笑一声,“你每天跟丁子木卿卿我我的还能顾得上关心我?”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俩卿卿我我了?”杨一鸣好笑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你明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
“你竟然真的没说?”大丁说。
“你不知道吗?”杨一鸣有点儿惊讶,“我以为你都看到了。”
“啧啧,”大丁不耐烦地啧啧嘴说,“我不知道啊,我一直没机会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特别强势。”
“那今晚呢?”
“今晚他情绪不好,”大丁狐疑地看看杨一鸣,“你是不是说他了?他为什么不高兴?”
“冤死了,”杨一鸣仔细回想一下,“他今天净听表扬了,临睡前我还夸他来着呢。”
大丁没说话,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杨一鸣的脖颈,杨一鸣穿一件翻领的睡衣,扣子没扣好,露出了脖子和一片胸口。大丁就牢牢地盯着那一片皮肤,眼睛刺得生疼。
“想什么呢?”杨一鸣抬手拍拍大丁的肩膀。但是瞬间,他感到手腕传来一阵疼痛,大丁反手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推就把人按到在枕头上。在那一瞬间,杨一鸣的脑子甚至跑了一圈儿野马,他想起来那个能一个人卸一箱奶油的丁子木——这小子果然劲儿很大。
“杨一鸣。”大丁把人按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说。
“大丁。”杨一鸣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你要干嘛?”
“你一直没有回答我,”大丁沉声说,“为什么不能是我?”
杨一鸣没有挣扎,他平静地看着大丁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不是他。”
“什么意思?”大丁带着几分怒意说,“你他妈给我解释清楚了。”
“你俩是迥然不同的人,你是丁子木一直希望成为的那种人,或许他以后会慢慢变成你,但是现在的你跟他不同。就好像他永远细致周到得甚至有些多虑,而你干脆直接甚至有些莽撞;他做事目标明确永远给自己希望,而你执拗果决从不考虑后果。他今天问我他有什么优点,其实他的缺点也很多,比如心重多虑,比如自卑软弱,但是他能非常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这些缺点并且努力改正,所以你才会出现。大丁,你明白吗,你是丁子木的目标,他未来可能会变得很像你,但是你仍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