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木在杨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他先乖乖地去杨妈妈那里问好,杨妈妈看起来精神不错,让丁子木坐在床边跟他说感谢。丁子木一个劲儿地摆手,说这个“谢”字愧不敢当。许筑鈞对丁子木的到来最是兴奋,杨妈妈还没说两句,小丫头就把丁子木拉倒自己房间里去画画了。
杨一鸣不放心追到许筑鈞的房间,盯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涂完了三张填色画。丁子木笑着说:“杨老师,您别那么紧张好吗,我又不是徐霖。”
“徐霖是谁?”许筑鈞问。
“没你事儿你画你的画。”杨一鸣板着脸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许筑鈞白了杨一鸣一眼,然后拉着丁子木说:“哥哥,我们来画画,不要理舅舅。”
“为什么不理我?”杨一鸣不满地抗议。
“你是大人,跟我和哥哥不是一辈人,我们小孩说话大人不要插嘴。”许筑鈞撅着嘴说。
杨一鸣被“两辈人”的说法打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蒙圈着就出去了。
客厅里,杨双明指指母亲的卧室对杨一鸣说:“过去,老太太有话跟你说。”杨一鸣无奈地望望天花板,慢慢悠悠地晃进了母亲的卧室。
杨妈妈拍拍床边说:“坐下。”
杨一鸣乖乖地坐在刚刚丁子木坐过的地方,连姿势都差不多。杨妈妈说:“之前双明把丁子木的情况跟我说了说。”
“您听她瞎扯呢。”杨一鸣说,“这就是我病人,您要看就诊记录吗?”
杨妈妈拍拍儿子的手:“你看,你这一脸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杨一鸣不说话了。
“我的儿子我了解,”杨妈妈慢慢地说,“你初中以后就没带过朋友回家,男的女的都没有,更不要说病人了。”
“那……那不是丁子木给您做饭吗?”
“那也是因为他住你家啊。”杨妈妈说,“跟妈妈承认很难吗?在医院我就觉得你看他的眼神都不对,而且每次那小子一看你你的目光就躲开。”
“妈呦,您是去住院看病的啊。”杨一鸣哀叹道,“您能专心点儿,做个敬业的病人吗?”
“这不闲躺着也是闲着吗,”杨妈妈说,“总之,我想跟你说的是,虽然我的确想在咽气之前看到你能安定下来,但是你真的不用为了安慰我做违心的事儿。我不用你带一个不喜欢的人回来,也不愿意你为了怕将来我失望而不敢承认你喜欢人家。”
杨一鸣沉默了一会儿说:“妈,我不是怕你失望,而是……”
杨妈妈摆摆手:“那些都先放在一边。我唯一关心的是,你喜欢的这个男孩子,他到底什么病?”
“他没事,”杨一鸣肯定地说,“从心理学角度来讲,他的确有些问题,但现在正在往好了发展,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嗯。”杨妈妈点点头,“那就是说你其实是承认了你喜欢他的对吗?”
“呃?”杨一鸣把杨妈妈的话串联起来想了一下,哀叫道,“妈呀,您还能不能行了,最近我姐净给您看推理小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