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呢吧?”罗飏不屑地撇撇嘴,“你念书那会儿,书包里天天有巧克力。”
“我学烹饪的,那些都是食材啊。”
“包装成那样的食材?还系着蝴蝶结?”
丁子木不吭声了,沉默了一会儿憋出一个字:“烦。”
“对你好你还嫌烦了?”罗飏撇撇嘴,“真难伺候,杨老师,你看着吧,保不齐将来木木还嫌你烦呢。”
杨一鸣摸摸鼻子,觉得罗飏恐怕是个猪队友。
“我怎么会烦杨老师?”丁子木飞快地说,“那不一样。”
“那当然不一样啊,杨老师是关心你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罗飏说,“我就是打个比方,真是笨。”
去你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杨一鸣在心里嘀咕。
丁子木切出一盘子水果来放在罗飏跟前;“你快吃吧,把你嘴堵上你就消停了。”
“不识好人心!”罗飏气哼哼地吃完水果,提出告辞,杨一鸣照旧送她到门口,罗飏真诚地说:“杨老师,谢谢您照顾木木,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就把他交给您了,一切就拜托您了。”
杨一鸣的眼角狠狠地一跳,总觉得罗飏话里有话,关上门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心虚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杨一鸣转身回客厅,发现丁子木杵在那里发呆。
“想什么呢?”
“杨老师,”丁子木慢慢地说,“我上次就想问您一件事儿。”
“什么?”
“上次罗飏那事儿,仅仅隔了几个小时,我的态度发生那么大变化,您说是因为我太累了。”
“对。”
“可我自己知道,我并不累,相反,在店里干活我特别高兴,我记得那几天我状态挺好的。”
杨一鸣刚想说话,丁子木就做了一个手势制止住了他:“杨老师,我说说我的想法。”
杨一鸣点点头。
丁子木说:“上次您说我会受到‘其他分|身’的影响。那晚,我一开始反对罗飏,是不是因为我之前见过我爸……那个人,所以连带着我想起小时候的事儿,情绪很消沉,所以受那个人的影响就更多些,让我不相信所谓的爱情?”
“对的。”杨一鸣赞叹一声,“丁子木你真的很聪明。”
“这……不算聪明吧。”
“非常聪明了,”杨一鸣看着对有点儿红的脸颊,心里软软的,他说,“之前第一次看到宋智那次,你刚搬到罗飏家住,生活有了转机,情绪上要兴奋一些,所以积极的那一方观念又占了上风。”
丁子木仔细回想一下,紧跟着问道,“那我以后会不会对所有的事儿都像这样持两种不同的态度?”
“不一定,或许你只是对爱情和家庭生活这样呢?毕竟在这方面你受到的伤害更大一些。”
丁子木慢慢地问:“那好,既然是受我父亲的影响,那为什么我三个小时后就又变得积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