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泽忍不住笑:“师父,这些话你都嘱咐我十遍了!”
“是么?”李润野喃喃地说,“我怎么总觉得有些话还没告诉你。”
“你还没告诉我,你想不想我呢?”顾之泽打起精神来跟李润野开玩笑。
李润野没说话,隔着一片大陆,横跨欧亚,他轻轻地吻了吻话筒。
第二天转机飞安曼,高鹏笑着跟顾之泽说:“咱们绕来绕去,感情全是穆斯林的兄弟啊!”
顾之泽看着机场里裹着严严密密的长袍的穆斯林女子,忽然想到了项俢齐。他杵杵高鹏的胳膊说:“你说项俢齐会来接机吗?”
“不知道,”高鹏陡然来了兴趣,“他要是能来就好了,不过他那么大的腕儿,接机这种事……”
顾之泽眼前浮现出“齐齐”把半碗剩饭扣在剩菜盘子里,搅和搅和之后倒进嘴里的场面,感觉略冷。
到了安曼,顾之泽已经能够明显感到局势的紧张。路上的行人不多,但是军警却有不少,很多警察都是实弹巡逻的,街边随处可以看到停放着的黑色巨型防爆车,到处都有警惕的眼睛。带队的老陈把人安排进酒店后不久,新华社驻约旦分社的社长就过来了。
这人四十多岁,长得“短小精悍”,看到这一行人后急走两大步,一把握住老陈的手。老陈笑眯眯地说:“同志哥哎!”
对方噗嗤一声乐了,拍拍老陈的肩膀说:“几年没见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转而又严肃地说,“明天的飞底坎纳波利,不过什么时候能飞可说不好,得全天做好准备随时出发。剩下的路你们就得小心了,那边挺乱的。”
老陈问:“局势怎么样?”
“前两天说是要谈,不过我今天早晨听到的消息是又崩了。反正现在的情况是三个小时以前消息就算是‘过时’,每天每时情况都在变化,你们过去后一定要机警点儿,搞不好就错过了什么。”
“这么紧张?”老陈皱皱眉,转而又笑了,“不过李老大在那边盯着应该还行,跟着他干活还是挺踏实的。”
“跟着他才要命呢,那也是个拼命三郎,把他调过去当分社长……真是要命!”
顾之泽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局势紧张”四个字格外敏感,莫名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当天晚上,顾之泽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对方是个美国人约顾之泽到酒店的酒吧“见个面”,顾之泽一听到对方报出adair这个名字撂下电话就冲下了楼。来者是个大块头,好像美国电影里的那种肌肉男,大马金刀地坐在吧台边上喝一杯黑方,鼓鼓囊囊的大腿肌肉好像要撑破裤线蹦出来,顾之泽站在他跟前就好像一个孩子一样。
“你是gu?”对方怀疑地问。
顾之泽点点头,他迫不及待地问:“你是adair的朋友吗?他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肌肉男指指旁边的座位,“我请你喝一杯?”
顾之泽要了一瓶百威,他瞪着眼睛盯着那个肌肉男,亮闪闪的目光透着渴望:“你还没告诉adair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