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之泽没能起得来床。
李润野坐在床边看着怎么也叫不醒的徒弟悔得肠子都青了。
顾之泽在这方面经验少的可怜,从来不会反抗更不会保留,每次自己都会很小心,收着几分力,唯恐弄疼了弄伤了他,有时候明明就没尽兴,但是一看到顾之泽露出疲态就会立刻罢手,给他充分的缓冲。
可是昨夜他失控了。
李润野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如此失控过了,上次应该还要追溯和李舸刚刚搬来安宁。那时自己刚刚遭受到人生中最惨烈的一次的打击,新工作还不适应,李舸还没找到工作,日子过得捉襟见肘,隔三差五接到姐姐的电话,知道父亲又住院了……种种不顺遂加在一起让他几乎要崩溃。
再强悍、再高冷,那也是现在的李润野,五年前的李润野可没有坚硬的铠甲保护他逃开一切伤害,毕竟在那之前,他一帆风顺得让人眼红,一旦跌倒,简直无力挣扎。所以那时他的脾气极端暴躁,而李舸总是会小心翼翼地不触他的霉头,在他无理取闹时远远躲开或者好言相慰。
可是,李润野是安心想要找麻烦的,于是他会在床上把李舸做得爬不起来。可是李舸从来不生气,他会挥挥手说:“行了你赶紧上班去吧,反正我一个待业青年,就在床上歇着好了。”
然后李润野会异常羞愧地去上班,满怀歉疚。
就好像现在,李润野低头看看顾之泽,伸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八戒睡得很熟,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肩头上印着斑斑红印。李润野轻轻地把人抱进怀里:“对不起。”他悄声说。
时间慢慢走过,快十一点时,顾之泽终于醒了,他揉揉眼睛想要坐起来,却在翻身的一瞬间痛呼一声,又颓然地倒了下去。
“之泽,”李润野上前一步把他扶好,靠在床头,“没事吧?”
“有事!”顾之泽翻个白眼,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师父我错了。”
“嗯?”李润野不解。
“下次我再也不敢拒绝你了,”顾之泽呲呲牙,装出一副气恼的样子,“敢情您还带算利息的,还是高利贷!”
李润野笑了,捧起顾之泽的脸印上一个吻:“对不起。”
“师父,”顾之泽歪着头问,“我昨晚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
“你……”顾之泽咽口吐沫,鼓鼓勇气,“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就因为我最近……嗯……最近没跟你……你欲、求、不、满。”
“在遇到你之前,”李润野凑近顾之泽,看着他的眼睛,“我有一年多都是一个人。”
顾之泽眨眨眼,觉得睫毛几乎要刷过师父的眼睑,脸红得要烧起来,觉得自己真是傻缺才会问出这个问题来。师父空窗期一年多,可对自己从来都温柔异常,昨晚……昨晚……大概是月色太美吧。
李润野把人搂紧怀里,将顾之泽的头压在自己的肩上,然后闭上眼睛心里一片冰凉,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惧感蒸腾而起,牢牢地攫住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