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雕花的木门,安城本以为里面也会是一派清雅闲居的模样,却不料,正有一排黑衣男子,背着手围了桌子一圈,等着听人差遣。
男子们个个理着平头,戴着墨镜,脸上的杀气比着电视上的演员都要专业,乍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在他们中间,正有两个男人说说笑笑,品着茶水,一个看着玩世不恭,正是宇文狄本人,另一个帅的刺眼,却满身的邪气,安城也只在新闻上见过的人,沐风。
听到了开门声,沐风侧脸看了过来,嘴角原本挂着的坏笑变得突兀而尖锐,像是一根毒刺,直接扎进了安城的心里。
安城的眼皮跳了几下,意识到自己处境很危险,正想着转身离开,却被一个黑衣男眼疾手快的攥过了手腕,直接拽了进来,然后合上了门。
沐风搁下了茶杯,笑笑说:“还没喝口茶呢,怎么就急着走了?”
安城自知跑不掉了,稳定了一下心神,问:“不知沐总设宴款待,是有什么事呢?”
“自然是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家小花的照顾。”沐风说着,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坐。”
安城犹豫着,坐了下来,说:“田甜的事情,我很遗憾,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你是老板吗,对员工要求严厉一点,并没有问题,同为上司,我其实能理解你。”沐风摆出一副很大度的表情,顺便拍了拍安城的肩膀。
这样的反应让安城有些吃惊,“你真这么想?”
“对啊,你累病了多少艺人,逼死了多少艺人,都与我无关,毕竟每个公司都是以盈利为目的的,赚钱才是真道理。”沐风面上依然含笑,只是那笑容一闪即逝,连声音也变得阴沉,“可你错就错在,不该招惹我的人。”说罢,一把掐住了安城的脖子,将他按在了桌子上,“老子连他一根头发丝都不舍得碰,你却把他逼到吐血!”说着,抓了他的头发往桌沿上撞了好几下。
安城痛呼了好几声,想着让宇文狄救救自己,却发现宇文狄正交叉了双手,好整以暇的看向自己,一副看戏的表情,心里顿时一凉,心想着完蛋了。
沐阳,沐风,花田,宇文狄,他们都是一伙的。
额头已经冒血了,安城挣扎着坐直了身子,看向了沐风,“你这是人身伤害!”
“就这点程度上的伤害,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沐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蓦地阴暗,“你是没见过地狱吧?”
安城一个激灵,刚想着起身却被沐风一巴掌拍趴在桌子上,“急什么啊,既然请你来了,不好好喝一壶,怎么能放你走呢。”
“放开我!”安城推了沐风一把,整个人看着都失了风度,“实话告诉你,你要是敢伤着我,就别想着走出a市了!”
“呵呵。”沐风一扫脸上的阴霾,看着竟愉快了许多,“就你勾搭那群混混,见了我还得叫声风哥呢。不过,我卖他们老大一个面子,不在他们的地盘上动手,免得他们难做,今天就只跟你见个面,剩下的账,我们回岛城慢慢算。”
安城一惊,后退了两步,“你想怎样?”
“请你回我那里坐一坐,通俗的说法就是——绑架。”沐风说着,对众人摆了摆手,“对安总温柔一点,不要太暴力了。”
同一时间,沐阳和沐泽正候在酒店里,等待消息,突然听到了一阵细小的敲门声。
沐泽正在帮洛洛梳毛的,闻声一愣,只见沐阳站起身来,说:“悟空回来了。”
一开门,悟空立马蹿了进来,跳在沙发上一边“嗷嗷”一边比划着什么,那动作像是拿了一瓶什么佐料,呼啦啦倒进了某样食物里。
沐泽自然是听不懂他说了什么,却是沐阳的眉头皱的厉害,说:“不好,田甜怕是想不开,要服毒。”
“啊?”沐泽站了起来,“他脑子抽吗?”
“他给自己搞出这么多事情来,怕早就做好了不能功成身退,就去死的准备了。”沐阳说着,赶紧看向悟空:“还记得来时的路吗,带我们过去。”
“嗷嗷。”悟空蹦跶着下了床,主动在前面引路。
沐泽跟了上去,心里实在着急,边走边给沐风打了电话,“哥,要出事了。”
沐风正在虐安城,闻言一惊,“怎么了?”
“花田怕是要自杀。”沐泽说着,赶紧问沐阳,“悟空有没有说花田在哪家酒店?”
沐阳有些为难了,“悟空虽然聪明,但不识字啊,具体什么位置,我们得先跟过去了,才能告诉你哥。”
沐风在那边听了着急,“那就别磨叽,赶紧滚过去。”
挂断了电话,沐风阴着脸看向了已然头破血流的安城,一伸腿将他踹在了墙上,遂又踩上了他的胸口,说:“花田要有个好歹,你就等着给他陪葬吧。”说着,又连踹了好几脚。
宇文狄瞧着沐风下手没轻没重,怕他真闹出人命来,赶紧上前阻拦,说:“别这样,你已经断他好几根肋骨了,再踢,就伤着内脏了。”
“老子恨不得将他活埋了。”沐风催了一口,“安城,你给我听好了,老子这辈子虽然没干过杀人越货的勾当,但不代表我不会做。你信不信我就算把你埋了,警察也不会找到我的头上来,你信不信我真有一手遮天的本事。”
安城咳嗽了一声,猛地吐出了一口血,然后拖着重伤的身子往墙角里靠了靠,呲着一口血红的牙齿,说:“我怕什么,田甜要自杀了是吗,呵,我不过是失去了一名艺人而已,你却要失去你的恋人。好得很,我死了,还有田甜来底下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