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
“不是,你也看最近的新闻了啊,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少废话,能不能查吧?”
“太深的秘密我可挖不到,毕竟每个经纪公司都会尽力保护职工的隐私。说起来,她的丑闻够多了,你还想查什么呢?”
“田甜和他的经纪公司,以及他周围的一切,凡事能查到的,我都要。”
“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了,北岳不大,但是出了名的变态,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在圈子里,只要提起这个公司,大家都会觉得不舒服。”
“不舒服?”沐风皱了皱眉。
“嗯,和普通的娱乐公司不太一样,真要形容的话,会给人一种监狱般的感觉吧,好像他们栽培出来的明星都是经过严苛的劳务改造之后的囚犯,特别程序化,有时候完美的让人觉得可怕。而且,这些人多半都有把柄被经纪公司握在了手里,做事特别小心,从不敢主张什么。”
沐风只觉得有些心酸,放低了声音,说:“宇文,尽量帮我查清楚了。有需要动用关系和人脉的地方,尽管找我。”
宇文狄有些好笑,“怎么,你看上田甜了?”
“……”沐风犹豫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多年朋友,我就不瞒你了,田甜他,就是我从前跟你提起过的初恋情人。”
“……”
夜里,花田安睡不下,从柜子里取出了一瓶红酒,然后坐在窗台上闷闷的喝了起来。“可惜了,1976年份木桐酒庄的葡萄酒,我还想着留到结婚的时候喝呢。”
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花田胃里烧得厉害,猛地咳嗽起来,吐出的酒水滩在地上,像一团浓郁的血水,红的刺眼。
擦了擦跟着溢出的眼泪,花田给安城拨通了电话。“喂,孙子,就算这个样子了,你还准备抓着我不放吗?”
那边先是一阵沉默,接着是安城的冷笑,“你别以为把自己搞黑搞臭了,我就会放你离开,我花费那么多年的心血栽培你,可不是让你学成之后拍拍屁股走人的,而是留下给我赚钱。你以为自己找到靠山了是吗,你觉得把我一脚踢了,可以去沐风那里过好日子了是吧,我告诉你,休想!”
“你这又是何必,非要逼着我自己黑自己,导致我代言过的产品销量纷纷暴跌,惹了人家公司上门索赔,你才觉得满意吗?”
“你尽管闹吧,我权当是一场炒作了。放心吧,我会让你将来比现在还红。”安城说着,挂断了电话。
花田苦笑了一下,又灌了一口红酒,嗓子烧得火辣辣的疼,便又喝了一口润喉,试图纾解一下燥热,却不料烧得更加厉害,甚至于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好难受啊。”花田嘀咕着,捶打了一下胸口,“沐风啊,我已经努力过了,试着去到你的身边,只做你一个人的花田,可是,似乎不成呢……”
花田妈打开了房门,佝偻着身子凑了上来,“田田,你别作践自己了,给自己泼一身的脏水,你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呵,安城他不放过我,他是决意要逼死我了。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好过。”花田面色阴郁的笑了笑,又晃了晃酒瓶子,“这么贵的酒,却一点也不抗喝呢,才几口,就没了。”
女人咬了咬嘴唇,“万一,事情越闹越大,最后把你男扮女装的事曝光了,可怎么办啊?到时,被舆论界描黑就算了,万一再扯上官司——”
“既来之则安之,你觉得我在乎么。而且,曝光了也没什么不好啊,我可以坦然的做回男人,一身飒爽的出现在世人面前。看我不爽的人尽管骂,喜欢我的人继续喜欢,我花田做女人貌美如花,做男人也一定会英俊潇洒的,你说呢?”
“田田——”
“闭嘴吧,当初因为我妈是只鸡,我被迫无奈进了演艺圈,如今,感谢你曾经的光辉历史,我可以堂堂正正滚出演艺圈了。”
女人三番五次被他恶言伤害,终于怒不可遏,一巴掌扇了过去,人看着瘦骨嶙峋的,力气却不小,收手时,花田的脸已经红肿了一片。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花田冷笑了一声,指了指门的方向,“滚。”
女人忍了忍,愤愤的甩上了门,重又躲回了自己的卧室。
花田掏了掏耳朵,“哦,清静多了。”
是夜,隔壁的女人嗑完了药,一时兴奋的睡不下,“咿咿呀呀”的唱起了黄梅戏,千回百转,分外幽怨。花田抓起床头上的一只高脚杯摔在了墙上,一声尖锐的碎裂声之后,女人终于不唱了,倒是又改为了“嘤嘤”的哭泣,一声更比一声哀怨,跟他么夜里闹肚子,出来解手的孤魂野鬼似的。
“……”花田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笑出声来,直至笑出了眼泪,“好,你们都不让我好过,那就一起死。”
我花田啊,可是很小心眼的,人生准则之一: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摸了摸自己许久没有打理,而显得干枯分叉的发卷,花田轻轻一笑。既不成佛便成魔,生何欢,死亦何惧。
最后的最后,老子就痛痛快快怒放一次,谱写好一代歌后的终章吧。
“小花,等我长大了,娶你可好?我会让你穿上最美的嫁衣,把最好的给你。”
“是像电视里头那样的白裙子吗?我妈说那叫婚纱,寻常人买不到的。”
“你要是喜欢,别说一件婚纱了,就是那天上的星星,我也摘下来给你。”
“那,我想要一千件婚纱,也可以吗?白的,红得,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