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梦游了什么都没听见……”姜绍起身想走,脚腕却被秦默抓住了,一低头看见秦默正挑着一双凤眼,用一种诡异的目光审视着他,口气凉凉的:“上次的帐,还没算呢。”
沈卓云在旁边一唱一搭:“来,我们谈谈人生。”
我凑!连秦默都被带跑偏了!原来还他娘的是蔫坏,黑也黑在心儿里,现在连皮都黑了啊!
姜绍想哭都没地方哭去:刚过来时候的秦默多好,话少身娇,虽然推不倒吧,但是好歹也不会——跟沈卓云这么有夫妻相啊!
老话说的没错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看,鲜活的例子就在眼前呢!
看他欲哭无泪的表情,秦默问:“梦醒了没有?”
“醒了、醒了……”
“那正题,说吧,能弄到刀么?”秦默难得好心补充了一句。“这个是有备无患。”
姜绍说:“我来前带了弹簧刀,藏裤腿里了,现在还在床铺地下。”他好歹也是混过的,带把刀心里有底气——虽然他基本不怎么用来捅人。
沈卓云那有把军刀,两把也就差不多了,又不是真要去喊打喊杀。
秦默算计了一下,说:“我从教官储藏室那里偷了两把老虎钳,现在放在医务室,在这之前得想办法藏仓库里去。”
放仓库里倒也不怕被发现,那里两眼一抹黑,又老鼠虫子都有,任谁也不会伸手去地上摸。
“我们……当天钳断铁丝?”姜绍知道他们计划的逃跑方位。
秦默点了点头:“没办法,学校每天都有检查校产的,提前了会被发现。”
“那得多久?”
“一两个小时?”秦默也有些迟疑。“看你和沈卓云的力气了。”
“……那你呢?”姜绍问。“你干嘛?”
“我望风啊。”秦默坦然一摊手。“你看我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我是技术工种。”
卧槽!当初差点掐死老子的那个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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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一旦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就会迅速地被同化,并且习以为常。短短几个月罢了,秦默再回想起那学校高墙外的生活,只觉恍若隔世。如果不是那悄悄酝酿着的计划,和枕头下一天比一天厚的纸张,秦默几乎会产生一种错觉:自己会在这里度过一辈子。而这种错觉,哪怕只是想想,都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