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默最初对计算机产生兴趣的时候,是四年前母亲刚刚去世,秦鸿钧整日整夜在外鬼混不着家的时候。
开始时,哪怕秦鸿钧再不着调,再五马六混,也是记得定期给秦默打去生活费的,可在一年以后,秦鸿钧的脑袋里似乎就根本没有秦默这个儿子了,生活费来的越来越不及时,甚至在把苏雯娶进家门之后,他近乎半年没有给过秦默一分钱。
秦鸿钧在母亲在时就跟苏雯混在了一起,甚至母亲尸骨未寒,秦鸿钧就明目张胆在外面跟苏雯置办了一套房子。秦默对这事一直心里有气,不愿意低头伸手,也不愿意去跟爷爷哭诉,没钱就强忍着,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倒不是不想自力更生,可那时年纪小,打工没人要,倒是倒买倒卖过几次小商品,只是城管查的严没能继续。倒是爷爷偶尔会给他零用钱,他就靠着这些钱过活,一分一角都用在刀刃上。
幸亏秦默的学校算是半个贵族学校,学杂费一并计入学费卡,再从中扣钱的,而那学费卡还是母亲在时一次性存进过不小的一笔钱。
那时一个编程论坛的网友给他介绍了一种生意——做外挂。
但凡大型网络游戏,都是有外挂存在的,而卖外挂的人大都是投机者而非编程高手,他们的外挂代码也是在别人手中买回来的,然后他们再卖给大量的游戏玩家谋取利润。
而秦默就开始按照对方的要求编写程序,因为那时外挂已经被封的厉害,所以赚的并不算多,但对于秦默来说却算是一笔足以支撑他继续生活的额外收入。
这种情况还是在两年前他被爷爷接去同住时才结束的。
只是这些,秦默一个字都不打算跟沈卓云说。
他没什么朋友,这么多年,能让他随性对待的也就沈卓云一个,哪怕相识于落魄,可他还是希望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能好一点是一点。
那些贫瘠的、落魄的岁月,他不乐意让沈卓云知道。
他敲下最后一个字符,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询问江校医:“对了,这里有网么?”
江校医摇了摇头:“学校安了网络信号屏蔽,这里唯一能用的就是内部的联网。”
“局域网?”秦默眼里精光一闪,随即勾了勾唇角,起身向江校医告辞:“我们先回寝室了。”
江校医照例给他们一人塞了一块凤梨酥,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秦默在路上放慢了脚步,主动凑近了沈卓云,压低了声音说:“这里有局域网。”
“所以呢?”沈卓云看秦默靠过来,不着痕迹地揽上秦默的肩,看着像是哥俩好,心里打了几个结、脑里转了几道弯,那也只有沈卓云自己知道。
秦默看他一眼,依旧是一张扑克脸,却隐约带着不为人知的兴奋:“我可以试试,潜入监控室。”
沈卓云把脑子里那些充满桃色的臆想一脚踢了出去,有些惊喜:“你是黑客?”
秦默思索片刻,选择了一个比较谦虚的回答:“半个。”
他黑客水准确实没有他编程水准高,毕竟黑客主要涉及了大量网络入侵知识,在这方面他无论是学习还是运用都没有编程勤快,但是内部入侵一个局域网,似乎还是可以试试的。
沈卓云上上下下打量了秦默一番,露出一口白牙:“有多少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