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字一点儿不值得我骄傲,相反,我绝望地数度想弃文!我没有想到一篇写了三个月,25万字的文居然从头到尾真的就只有那几个读者在看——我写的是有多差啊!于是我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把整篇文章逐字逐句地读了一遍,然后发现,情节拖沓、语言冗余、线索凌乱……这些让我仅剩的那点儿自信也没了!我甚至打算申请自杀笔名!但是看看那25万字,和文下寥寥的几十条留言,又觉得这样岂不是既辜负了自己,也辜负了那些朋友?
我一边慢慢修着文,一边琢磨着要不快快把文结了,实话说,多烂尾的梗我都想过了,只要能把这个坑填了,我不介意用什么土填。
就这么矛盾着、挣扎着、看着自己的文章一点点长大,我知道自己站在一个路口,无论那盏信号灯亮,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拐过去!
然后,从昨夜到今夜,从荒漠到草原……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所有的数据都在涨,文下一片鼓励声。事实上,让我激动不是那飞升的数据,完全是那一条条留言,或长或短,或风趣或真诚,它们告诉我:别放弃,写下去!
依零、云河、桃花姑娘、grace、北岸、凉薄、燕尔、iyaralkankanniou颜谨、顽石、趣味饼干、泡泡、晨曦美丽,你们用最简单的语言给了我最美丽的一天,你们用最简单的方式给我了最正确的一个方向。
写作,是一件谋心的事,用文字塑造一个自己喜欢的世界,安排几个自己喜欢的人物在其中体味喜怒哀乐人间百态,编织一个美丽的故事讲给几个朋友听,聊一聊故事里的人,谈一谈故事里的事……
这样,很美!
谢谢我亲爱的朋友们。
☆、守护
时间一秒一秒走的像一生一世那样漫长,站在阳台阴影里的安诺看着逆光站得笔直的白以辰:他面容模糊,只有那双眼睛依然璀璨,目光稳定,毫不迟疑地直射进自己的灵魂。
安诺觉得那目光重于千钧,他终于无法承受:“那个……白以辰,我出去走走。”
窗外一片漆黑,初冬的夜里,寒风刺骨,空气中的潮气氤氲成层层冰雾,安诺觉得自己迫切需要这样的寒冷让自己冷静下来。
白以辰一言不发地走到玄关处穿大衣,他站在柜门口毫不犹豫地拿出了那件厚实的、“昂贵”的大衣披在身上,然后心平气和地对安诺说:“我陪你去。”
“不……不用,你……早点儿睡。”
“我陪你去!”白以辰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抬高和降低,平静如古井,万古如此,不变亦不动。
安诺无可奈何地穿上大衣一头扎进清寒的夜里。
马路上街灯明亮,还不到十点,这个城市正展现它美丽妖娆、疯狂激情的一面,路边高楼上闪烁着的霓虹彰显着虚浮和奢华,飞速往来的车子,赶着去参加各式各样的晚宴,红男绿女们在烈酒的刺激下越夜越堕落……
安诺在这样的浮尘俗世中穿行,身边抖落一层盔甲般的坚冰,把自己冻结在一个荒寂的旷野里,他听不见嘈杂的车声人语,看不见乱人心神的灯火迷离,他目中心中,只有一个名字在空荡荡地漂移,没有着落,没有尽头……
白以辰不言不语地跟在安诺身后,始终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他的头脑格外地清醒。他记得阿泽跟他说的每一个字,他也记得安诺痛苦挣扎的眼神,他更记得,当问安诺是否爱着自己时,安诺喃喃低语声音含混不清,自己调动了所有的注意力听到他说:
我不能爱你……但是,我爱你!
时间的洪荒,沧海桑田,一切的缘由不过是一句“我爱你”
白以辰想起“警局一夜游”的那个夜晚,安诺斜倚在摩托车上,路边的街灯投下的光柱将他拢在其中,他双腿并拢伸直撑着地,笔直有力;右手指夹着烟随意地搭在车把上;微微仰着头吐出一口烟,在昏黄的路灯下,额头与高高的鼻梁,线条分明的唇形成了一条绝美的线条。
那就是自己的守护神!
眼前慢慢走着的背影依旧高大却仿佛背负了千斤重担不再挺拔洒脱,可就是这样的背影,竟然和自己记忆中那尊守护神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白以辰慢慢地绽开一抹微笑:安大哥,如果你能守护我不再孤苦寂寞;我愿意付出一切守住你一世平安!
白以辰加快脚步赶上安诺,毫不犹豫地伸手握住安诺的手——他发现,这竟然是他们第一次牵手!他们曾经裸|裎相见,曾经向对方交付最私密的身体,曾经在对方的掌□会到人间极乐……可是,这竟然是他们第一次牵手!
安诺的手依然干燥,却冰冷异常,白以辰怜惜地紧紧握住。
安诺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这个男孩,小半年的社会生活褪去了他脸上的青涩,当初那张跳脱的“学生脸”已经变得有了男人的刚毅。从手上传来的温暖让安诺悚然而惊: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这个男孩已经长大了,足够给他安度整个冬夜的温度。
“白以辰……”
“安大哥,我们回去吧?”
“我……”
“你看,挺冷的,天晚了……你总不能走到死吧?”
白以辰牵着安诺的手转身往回走,安诺浑浑噩噩地跟在后面,总觉得自己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第二天九点,安诺在一片阳光里醒过来时房间里满是海鲜粥的香味,昨夜他拥着白以辰安稳地睡了一夜,他们没有做任何事,就是单纯着相拥睡去,却满足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安诺赤脚走到厨房门口,白以辰显然早就起来了,他穿着外出的衣服在灶台前忙碌。看起来他去过早市,买回来了最新鲜的海虾,斩成细细的虾蓉,和软糯的米粒融合成一锅喷香四溢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