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看出了燕玖有意照拂姚书云,另一方面,是看不得燕玖太过伤心。
真是又敬又宠,特别没有原则。
燕玖拭去了眼角的温润,道:“这件事,姚书云的确有错,可既然错不全在他,那朕希望诸位能网开一面,给他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众爱卿以为如何?”
“将功赎过?”众人不解。
“是啊,浀州连年大旱,百姓岁岁饥荒,朕虽说年年拨款赈灾,可是银子和粮食三成被那浀州城的州牧克扣了,四成被当地的乡绅和流民哄抢了,真正发到百姓手里的钱粮,不过了了。所以朕准备下令革了那州牧的职,交由刑部查办,然后削去姚书云的尚书职,贬他到那贫苦的浀州,担任州牧。五年之内若是做出成绩来,朕再招他回京,若是浀州的情况还得不到改善,朕再从重了判他,诸位意下如何?”
“这——”众人交头接耳了一番,虽说皇上偏袒之意明显,可他既已经做出了让步,众人也不好逼得太紧,只得躬身道:“臣等并无异议,一切全凭皇上安排。”
如此,这事情便算是敲定了。
燕玖揉了揉眉心,道:“姚书云听命。”
“臣在。”姚书云急忙出列。
燕玖:“到了那边,好好照顾百姓。你枉杀了多少人,朕就要你救回多少人,你可是明白?”
姚书云:“臣必定不辱使命。”
“好。”燕玖呼了口气,道:“这几日你便留在府上,打点一下行李。下个月初七,就出发去浀州吧。”
“微臣叩谢皇上。”姚书云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燕玖深深地看了姚书云一眼,又看向了本王,道:“此事既已谈妥,诸位便退下吧。襄王,你且留一下,朕与你有话要说。”
“是。”众人有序地离了朝,只剩下本王一个人,满是心虚的看向了燕玖。
只见燕玖下了龙椅,走到了本王的身边,似笑非笑的问道:“不知朕这么做,可还让皇叔满意?”
本王只觉得腿肚子有些抽筋,嘴角也跟着不太利索,赶忙跪下了,道:“罪,罪臣该死,请皇上责罚。”
“责罚?”他冷笑,“你不就是看准了朕不会罚你,这才有恃无恐吗!”
本王自觉理亏,没有吭声。
僵持了一刻钟之后,燕玖苦笑道:“你我本不必如此,既是皇叔一心想要保护的人,私底下知会朕一声就是了,朕自然不会杀了他。”
本王:……
这,该不会是吃醋吧?
燕玖侧过脸,看向了殿外灿烂的阳光,道:“皇叔,陪朕出宫走走吧。”
本王愣了一下,道:“不好吧皇上,宫里才刚刚闹了刺客,万一宫外还有人意图行刺——”
“皇叔可会舍命救我?”燕玖说着,直直地看向了本王,“若有人意图行刺朕,皇叔可会像今日舍命维护姚书云一样,来舍命救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