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到窗前呼吸点新鲜空气,真是要命,刚才怎么会突然心跳加速呢?就算陈零是美少年也好,我们在一起都好几个月了,我总该对他有点审美疲劳了吧,怎么刚才还会被慑住了呢?那一阵子的心跳害得我差点要化身为狼了,上帝基督哈利波特呀,幸亏本姑娘定力十足,不然可要犯罪了。
“妹妹在想什么呢?”一无所知的陈零凑到我身边来,刚洗完脸,额前的头发有点湿,脸上散发着润泽的水汽,烘托得那双眼睛愈发的勾人了。
别离我这么近哪,我的心都快跳出喉咙了,我知道你长得好看可是不能利用这点来引人犯罪吧,哈利波特呀,你还没成年呢。
脑子里胡思乱想,警铃大作,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挨近了他。陈零贴着我的脸颊,轻声道:“你的脸好热……”
不热才怪,除非你现在给我一大块冰让我来降降温。
陈零用脸颊在我颊上轻轻地蹭,声音也变得软绵绵的,喃喃道:“为什么这么热……”不知什么时候他已揽住了我,手臂稍稍用力,我全没抵抗力地伏在他怀里。坏了坏了,上帝基督哈利波特统统从我脑子里飞走了,我、我、我……
伸出舌头在陈零脸上一舔,我咕咕笑道:“喵~~”再伸出爪子在他腰侧一挠,陈零痒得笑出声来,急忙逃开,跺着脚道:“你做什么?”
“喵呜~~”我在手上哈了口气,继续我的呵痒攻击,陈零急忙躲闪,笑闹声冲散了刚刚的暧昧气息。
天地良心,我楚轻云身为二十三岁的成年人,说什么也不会对一个十四岁的小孩下手的,就算他再美型也不行,我,是意志坚定的!请忽略我怦怦的心跳声吧,哈利波特。
第二个刺客
被白日里和陈零那一点暧昧的情愫弄得我心烦意乱,夜深人静了仍然睡不着,脑子里一个劲地胡思乱想,不时伸手摸摸放在枕边的飞弩。
自从上回遇刺后我就每晚都把上好机关的飞弩放到枕边以防万一,当着大家的面我总是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免得他们担心。其实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每当回想起那把无情地刺入我胸膛的短剑,我都会手脚冰冷浑身发抖,这种情况今生今世是不想再来一次了。
别嘲笑我的胆小,谁要是亲身经历过一遭被劫持的恐惧和在生死边缘的挣扎,那才能体会我的紧张。
数了一会儿绵羊,又数了一会儿加菲猫,再数一会儿汉堡包,最后我数着:“一个陈零跳过去,两个陈零跳过去,三个陈零跳过去……四个陈零摔一跤,五个陈零亲一下,六个陈零抱一抱……”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就这么折腾了好长时间,我才朦朦胧胧地睡去。
也是被刺后留下的毛病,我现在的睡眠很轻浅。以前我可是在耳边放十个闹钟都叫不醒的,但现在稍有个风吹草动我就会惊动。所以,当那个蒙面的黑衣人撬开窗潜进来时,我立刻睁大了眼睛。
隔着纱帐,借着月光,我看到那个黑衣人小心地一步一步向我床边走来,他的身量比原先那个黑衣人要小巧些,从步履上看更谨慎。
tnnd,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姑奶奶我不死你们就不罢手是不是?愤怒暂时压过了恐惧,我猛然抓起飞弩大叫一声:“救命!”扣动机关,精钢制的弩箭激射出去。
黑衣人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已被弩箭射中右胸,他眼中精光大盛,扬起手中钢刀向我扑了过来。我尖叫一声打了个滚,姿势虽然难看,却险险避过了这一刀,卸赐的连珠帐被劈开,掉下来正罩在黑衣人头顶。
待他挥开帐子再次向我举刀时,我正在上第二支弩箭,可是手抖得厉害,机关怎么也扣不上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随着一声清叱,屠先生仗剑而入,与黑衣人打斗在一处。我这才知道,原来每天夜里,不仅是有护院巡逻,就连哥哥们和屠先生也是轮流巡夜保护我的安全的。
好歹是扣好了机关,举着飞弩我左瞄右瞄,但屠先生与那黑衣人近身缠斗,我怕不小心伤到他,这第二枚弩箭就不敢发射。
被我的尖叫声和打斗声惊动,护院都赶了过来,黑衣人虚晃几招便逃,屠先生吩咐护院追了下去。随后哥哥们和丁冲几人也都先后赶到了,陈零吓得小脸惨白,借着小萤火虫手中的灯笼的光检视我是否受伤。
陈棋向屠先生道:“可看清楚了是什么人?”
屠先生皱眉道:“黑衣蒙面,不知道是谁。不过他中了姑娘的一支弩箭,应该逃不多远。”
丁冲喜道:“是我送你的飞弩吗?可派上用场了。”
陈零把飞弩从我手中接过,轻轻按摩我因过度紧张而僵硬的手臂,柔声道:“别怕,没事了。”
今晚在外间上夜的是画纹,此刻正吓得缩在墙角直哭,被裁云搂在怀里哄,劝慰到偏厦去了,自有镂月精神抖擞地点灯、整理战场。
稍稍安定下来,我注意到宁灵湘只穿着月白色的薄衫,外面披了件罩衫,用手紧紧拉住罩衫的衣襟,似乎颇为不好意思。想来是她在睡梦中听到报警声,就随手抓了件衣衫赶来,此时面对一群男子才觉得突兀羞涩。温暖比她稍好些,衣服倒还整齐,但头发都打散着,看起来颇有些狼狈,这会儿正躲着陈平的视线,悄悄用手把头发拢起来。
再怎么样她们也是客人,让客人这样忧心我实在是不好意思,便道:“宁姐姐和温姐姐还是回去休息吧。”
温暖忙道:“今晚还是我陪你睡吧,免得再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