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灵涵的脸色又恢复了愉快,道:“女孩儿家内向些才是常理。哦,陈二公子可能不知道,在下深得家师信任,在同门中也很有威望,前途嘛……在下一直未遇到知心合意门当户对的……”
丁冲干咳起来,脸上是要笑不笑的古怪模样。
陈平冷冷地道:“潘少侠已过而立之年了吧。”
潘灵涵还没看出陈平的脸色,感叹道:“不错,在下已过而立之年,也该考虑成家立业了。”
陈平的声音更冷,道:“潘少侠成亲之时倒不妨给在下一张请柬,就算在下分身乏术无法亲临致贺,也必定会派人去贺禧的。”
潘灵涵的脸色一变,似乎很是气愤我们居然没有对他“隐讳”的提议深感荣幸,我真怀疑以他的智商怎么可能得到邵补残的信任。
陈平道:“宁姑娘好歹曾经是烈焰门的人,又与烈焰门同是赤炎国同胞,想来潘少侠是不会把她的尸身留在异国他乡吧?”
潘灵涵哼道:“这个自然,念在同门一场,我会把她送回家乡的。”
陈平道:“想来潘少侠也是急于赶路,那我们就不留客了。请。”一点面子也不给地起身送客。
潘灵涵脸上又青又白,似乎从未受过如此待遇,当下一拍桌子,起身就走。
陈平道:“洗毫,替我送客,叫门上为潘少侠雇辆马车,把宁姑娘的灵柩搬上去。”
洗毫面无表情地给潘灵涵开门,道:“潘少侠请。”
潘灵涵拂袖而去。
温暖气道:“真没见过这种粗俗的人,站脏了这地。”
丁冲道:“邵补残怎么会派这样一个人来?莫非他真没把陈家放在眼里?”
陈平淡淡地道:“烈焰门是赤炎国第一大门派,我陈家只是凤麟国一个小小经商之家,自然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嘴上说得轻描淡写,眼中却寒光一闪。
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陈鱼突然道:“我突然想起来,该去京里给父亲送几件换洗的衣服。”
陈平微微一笑,道:“快去快回,别多生事端。”
老爷子走的时候什么东西没带,还差几件衣服?值得让陈鱼亲自跑一趟吗?不过邵补残此刻正在京城……我心想,老家伙,你们烈焰门要倒霉了。
这种热闹岂可不看?我连忙从屏风后面跳出来,笑道:“我还从没去过京城呢,四哥带我一同去可好?”
陈鱼面露为难之色,陈平笑道:“傻丫头,现在天气变化不定,你身子又弱,路上又颠簸,生病了怎么办?”
我抱着他央求道:“可是在家里很闷嘛。我问过拈豆儿的,他说从胤川到京城才不过天的路程,又都是官道,不会太累的。况且大哥三哥都在京城,有他们照顾也不会有事。而且人家很想爹爹的,爹爹也一定想婴儿了。”使出浑身解数撒娇,非把王子哥哥磨晕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