镂月隔着帘子在外面道:“你还在那里翻呢,不是前儿个你亲手拿出来给舞燕了吗?”
裁云笑道:“瞧我这记性,可不是。哎?东西在她们那里,姜姨娘还打发小丫头来跟我借什么啊?这都借去有七八天了吧。”
镂月道:“上次是舞燕借的还是姜姨娘借的?那丫头该不会拿咱们的东西去当了吧?”
裁云道:“这她倒不敢的,兴许是许了私情儿,借给什么人用了。”
镂月道:“这府里头谁要用还不会自己来借么,何必找她,倒多费个人情。”正说着呢,舞燕就急急忙忙地来了,把裁云叫到外面一阵嘀咕。
等裁云回来,镂月也跟进来,冷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让你替她圆谎呢?”
裁云道:“原来是借去给她表哥充门面去了,她表哥不是刚当上捕头么?那天宴客,请了些官府里的朋友,怕让人看去寒酸,就央了舞燕来借几样摆设充门面。原是说用完就送回来的,也不知怎么还没拿回来。”
镂月道:“真是笑话,她们屋里的好东西还少么?姜姨娘想要什么好玩意儿老爷不给她的?竟拿咱们的东西做人情,要是碰坏了弄丢了,看她怎么赔。”
裁云道:“那倒不打紧,只是她不该打着姜姨娘的名号来借东西。我已经说过她了。她说已派人去她表哥那里取了,一会儿就回来的。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会替她埋着。若是好好的取回来也就罢了,犯不着为这点事再责罚她一顿。”
镂月道:“就看她怎么圆这个谎吧。”说着又甩袖子出去了,又听见她在外头骂茧儿:“鸟儿还没喂,又跑去哪里野了?仔细姑娘打断你的腿。”
茧儿笑嘻嘻地还口:“姑娘才不在意这个呢,上次我浇花的时候,她还让我去玩呢。”
镂月道:“就知道玩,什么时候才懂事。”
裁云对我笑道:“这妮子今天是吃了什么药了,怎么这么大火气?”
我的额头被冰得都木了,道:“你不如问她是不是提早更年期了,买点静心口服液给她吧。”
画纹急匆匆地跑进来,瞪圆了眼睛,道:“可不得了了,琴筑上吊了。”
我们都唬了一跳,裁云斥道:“别胡说,她好端端的上什么吊。”
画纹道:“是真的,我刚亲眼看见的,就在珍珑院前边的林子里。幸好六少经过把她救下来了,直接送到珍珑院里歇着,这脖子都勒出紫痕来了。”
琴筑在我这里待过一段时间,是个小心谨慎的女孩,不太说话,什么事情都先思虑几番才开口。我把湿乎乎的手帕一甩,道:“咱们看看去。”
裁云忙过来扶我,道:“小心别绊着。”
赶到珍珑院,陈忧正皱着眉头站在院中,见我来了,便道:“妹妹来得正好,这会儿我也不方便进去,你劝劝她,有什么事情想不开要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