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了,二爷对您的关怀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夫人怎么会这么问呢?”馨儿掩嘴笑了笑,说道。
洛颜夕脸色有些难看,只是摇摇头说:“没事,突然有些怀旧而已。”
馨儿却是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道:“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近来二爷对您似乎更打紧一些,甚至连看向您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怎么说呢,似乎既心疼又紧张,既关心又痴迷,近来他总是私底下交代我们这些个下人们如何如何,就连您每日的饮食都由他亲自来决定吃什么,若是太油太腻就要换掉,但是又担心你馋肉,特意交代了厨子每餐给你放几块红肉,分量却是要严格控制的。平日里他一直忙于战争,回府的时间很少,可近日来他简直像是无心于天下,一心一意只想着守护你。”
“是吗?”洛颜夕勉强笑了笑,然后听那话多的丫头又道:“说来奇怪,夫人从前也不是那么喜欢吃肉的,也不知二爷他是怎么想的。还有这‘温情居’也是,夫人从前最讨厌来这里,但不知二爷作何打算,竟是将您安排到了这里居住。”
“我突然想换换口味和居住环境里而已。”
“说实话,近来您和二爷虽是分开来住,但是瞧着二爷对您比从前反倒更是亲昵了,从前,总觉得你们看似琴瑟相偕,互敬互爱,但总觉得在一起有些别扭,特别是夫人您,没事对着镜子唉声叹气,冷不丁地就跟自己发起了火,不知摔碎了多少面镜子呢。”馨儿说着觉得自己有些失言,急忙低下了头,道:“我,多嘴了。”
“没事,我喜欢人家跟我说说过去的事情,今日反正也是无聊,我们就随便聊聊吧。”洛颜夕说着忽见慕容渊远远走了过来,对自己稍稍欠了欠身子算是行礼,然后在距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站定,说道:“听说夫人近来身子不适,一直未能前来探望,还希望您能见谅。”
洛颜夕就那么看着他,心道自打回到玉府那一天见过他一面起,一直距离今天都没有再碰过面,只是看着慕容渊那拘束的神态心里顿时有些不悦,皱了皱眉道:“慕容大哥,我们几时这么生疏了呢。”
慕容渊一怔,接着一笑,说道:“是啊,如果是你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这般疏远。”
这一次换洛颜夕惊讶,倾城一死,尸体就被玉子曦悄悄安置了,她直接顶替了倾城的位子,府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瞧出来,却为何让慕容渊看出了端倪?
是因为他是水月寒安插在玉府的奸细,所以从那妖孽口中听闻的吗?不对,水月寒何必浪费唇舌与慕容渊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呢。
“馨儿,给慕容大哥倒茶。”洛颜夕说着对慕容渊浅笑了一下,然后见他飘逸地走上前来,风度卓然的落座,让身侧的两个小丫头跟着脸红了不少。
洛颜夕看着这个一别两年,依旧器宇不凡,俊美风雅的男子微微一笑,说道:“慕容大哥,如今还能陪在我身边的只剩下你了呢,倾城走了,孟大哥和花姐姐也离开了,这诺大的府邸,其实清冷的可怕。”
慕容面色一滞,然后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想来就是如此了。”
洛颜夕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二爷今日难得没有监视我,不如好好地喝几杯如何?”
慕容渊哑然失笑,道:“好。”
于是,一如两年前,洛颜夕喝的酩酊大醉,抱着刚刚粉刷过朱漆不久的柱子傻笑,看着那同样有些神志不清的慕容渊,问道:“慕容大哥,为什么我们这辈子都不能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过活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已。”慕容渊说着又一仰脖子喝下了一杯,却听洛颜夕说道:“别伤害二爷,我知道你是西夏的奸细,但是我一直没有揭穿你,是因为我拿你当哥们,我不喜欢玉子曦那个果断阴绝的混蛋伤害你。”
慕容渊一身的酒气,也没有否认什么,只是看着那面色潮红,一脸傻笑的洛颜夕问道:“你当初说过的话可是当真?愿意和我去浪迹天涯,策马江湖?”
洛颜夕却是突然就号啕大哭起来,说道:“什么江湖啊,如今战乱不断,想必华山派,衡山派,明教,丐帮,移花宫——”说着,她打了个饱嗝,又道:“他们肯定会趁此机会投靠某位将军的麾下,也想着争功封爵。”
慕容渊不明所以,问道:“那都是些什么教派,倒是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的东西多了去,像是这世上有一本武功秘籍叫做《葵花宝典》,你听说过吗?”洛颜夕说着凑到了慕容渊的身边。
“不曾听过。”慕容渊老实回答。
“那就对了,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慕容哥没研究过最好。”洛颜夕说着扮起了兰花指,嗔笑道:“要是你也学一学,肯定会是这样子。”
“邪魔武功,不学也罢。”慕容渊摇了摇头然后突然喊了一句:“别动!”
洛颜夕一怔,老实地定在那里,然后见慕容渊突然俯身过来,心道自己脸上莫非是有什么,正疑惑着却见慕容渊的嘴唇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一伸手将他推开,嘿嘿道:“这一招太土了,你们古人还真是没有新意。”
慕容渊笑了笑,说道:“我要走了,你既然不愿意跟着我,那我只好独身一人离开了,去哪里都好,只要能摆脱了四王爷的掌控。”
“水月寒那就是一混蛋!”洛颜夕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句然后听慕容渊说道:“当心四爷,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记住,倾城戴上了你的面具成为了洛颜夕,而你代替了她之后,你也成为了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