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颜夕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每日和花草树木为伴,一年到头也说不了几句话,自己那浮躁的心有些过分的平静了。
老怪见她比之刚来那会儿的鬼灵精怪变得无趣了许多,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走下床来然后看了她一眼,刚准备伸手去摸一把他的“艺术品”,却见洛颜夕猛地后退,有些厌恶地说道:“劳烦先生先去洗洗手吧,刚才掰脚丫子可是起劲儿。”
老怪嘿嘿一笑,道:“瞧着也差不多了,你这女人表面上心如止水,其实浮躁的紧哪,那个蠢侍卫哪次来你都是缠着他询问国事,也不知你心里到底是挂念些什么。”
洛颜夕微微一笑,道:“先生大可放心,四王爷对我有恩,我不可能恩将仇报就是了。”
西邪老怪啧了一声,然后又懒洋洋地躺下,道:“罢了,明日你再上一回药便下山去吧,我那里还有头瘦驴,如若不嫌便骑着走吧。”
洛颜夕心里有些感激,自己的脸承蒙他的照料已经恢复如初,如今竟是连他唯一的坐骑也让出来了,这孤零零的老头独居山中总觉得可怜了些,洛颜夕刚准备郑重地道谢,却见那老头眯着眼说道:“四王爷打小受了不少的磨难,性子上可能有些暴虐,但是老朽知道他对你很是上心,不管你日后能否成为他的王妃,都希望你能一心一意待他,他呀,缺乏信任和安全感。”
洛颜夕一怔,心道若这是老头风烛残年最后的愿望,自己答应也无妨,全当讨他开心了,于是点了点头。
第二日,洛颜夕牵着瘦驴走到一处河流旁,然后对着水面仔细瞧了瞧自己的脸蛋,看上去真的完全恢复了,而且摸上去光光滑滑,也不知那老头在药里加了什么成分,竟是起到了美容的功效。
跃上马背之后,她走出了几步远,然后有些不舍地回身看了看那简陋的茅草屋,心道那里面的老头虽说不怎么讨人喜欢,但好歹对自己有恩胜过生身父母,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准备回去驮他一并出山,只是,回到那熟悉的屋子时,老头竟是已经没了气息,面容安详地睡死在床上。
自己的离去,算不算是断了他对生命最后的留恋呢。
鼻子一酸,洛颜夕终究是没有落泪,栓好了瘦驴之后拿了铁锹在屋外刨了一个大坑,然后背着那瘦弱的老头走了过来,将他小心放平躺了下去,然后又一捧土一捧土地给他盖上,虽是潦草了点,但总好过就那样任由他腐烂下去吧。
磕了三个头之后,洛颜夕再一次感慨世事无常,生命脆弱,然后解开缰绳,准备牵了驴再一次离开时却猛地回过身去,心道自己如今好歹也是有功夫在身了,有人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竟是没有发觉。
四目相对时,洛颜夕脸色骤变,本想着偷偷离开西夏直接回明的,谁料竟会因为晚了一步而遇上水月寒。
想他两年没有冒头了,如何今日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看着那妖顔不改,一袭红衣,如同霍乱尘世的妖精一般的男子,洛颜夕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然后浅笑了一下,道:“王爷,好久不见了。”
水月寒就那样远远地看着她,眼神不停变换着,几次迈出了步子又那样停住,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不错,难怪本王喜欢你,原本你不止性格和玉颜相近,就连容貌也有几分相似。”
洛颜夕一顿,说道:“竟有此事吗,真是巧呢。”语气淡淡,看不出什么虚假的掩饰。
水月寒终于是走上前来,然后伸手将她拉上了自己的马背,拿自己宽阔的胸膛贴在了她瘦削的后背上,说道:“那老怪总算是功德圆满了,不光恢复了你的容貌竟是连你的嗓子也治好了呢。”
“正是。”洛颜夕回答着,并没有挣扎,而是由他一路策马,慢慢悠悠走出了这林子。
回到“雀翎宫”之后,那洛容夕依旧是在白色的狐毛上打滚,一双修长白嫩的玉腿□裸地吸引着所有人的视觉神经。
洛颜夕原以为生性放浪喜新厌旧的水月寒不可能长久地宠溺一个人的,只是却不料,这一次他会如此厚爱这个和自己有着血亲的姐姐。
那洛容夕前一刻还媚眼如丝,后一刻却突然像是炸了毛一样,死死盯着走进宫殿里的洛颜夕不放,神色有些慌乱,像是受了了不得的惊吓一般。
洛颜夕原本应该更害怕她才是,别人可以认不出自己来,但是这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女人应该很容易揭穿自己吧。
只是,一切都颠倒了,洛容夕怕自己,怕得要命。
为何呢?
☆、情长意短皆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来二更了,总算没有食言,呵呵,我先睡了奥,晚安
洛颜夕很快了然,这个女人名义上是水月寒捡来的,但实际上她曾经是段舒玄的女人,如今这个各国关系紧张的时候,她这大理的女人很可能会被当做细作。
而看她满脸惊疑的表情,只怕她本就是细作来着。
洛颜夕笑了笑,走上前去,友好地自我介绍:“我叫念玉,两年前我们见过的。”
洛容夕眼神变了变,然后极力掩饰好自己的心虚,说道:“是吗?为何我没有印象呢?”
“那时她容貌尽毁,以一黑纱遮面,你自然是没印象了。”水月寒说着走到长椅边上坐下,然后将洛容夕揽进怀里,嗅了嗅她发间的香气问道:“为了等本王回来,刚刚刻意泡过花瓣澡吗?”
洛容夕多看了洛颜夕几眼,然后面色不自然地回答道:“是啊,刚刚沐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