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无微不至的呵护与疼爱,很多人嫉妒,却没有人敢争抢,因为她们清楚,皇上的心里从来都只能住进一个女人,除此之外,谁也别想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丝的波澜。
他没有试着充盈自己的后|宫,佳丽虽多,但是没有一人接受过册封,甚至在他坐拥江山之后,他从来没有招幸过任何人,包括这个叫做玉颜的女人。
他爱她,却没有给她一个名分,只是在倾尽所有的付出着,看她皱眉,看她微笑,甚至大笑。
“水月寒,你为什么不娶我?”玉颜有时候会这样问他。
每回她直呼了皇上的名讳,周围的奴才们都会传来一阵倒吸气的声音,但是没人敢训斥她,因为皇上喜欢她对自己大呼小叫的样子。
而水月寒永远都是微笑着,回答说:“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还能这样问我的话,我就娶你。”
事实上,玉颜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人可以像他一般温柔而绝艳,当然,在她失忆之后接触的男人总共也没有几个,多半还都是太监。
她不知道她和水月寒之间有过怎样的过去。
回忆中回到了那一日,她饿得厉害,实在挺不住的时候就在集市上抢夺了几个刚出炉的肉包子,身后的人一边咒骂一边狂追,她毫不怠慢地将肉包子三下五除二的塞进了嘴里,一连饿了好几天,她觉得再不进食,自己就要死了。
“臭要饭的,给我站住!”身后的人已经尽在跟前。
她抖了抖自己身上上好绸缎做成的衣裙,回身说道:“我不是乞丐,我一定是哪家大户的小姐。”
这么说着,她看到了人群里驶过来一匹高头大马,其上的男子美艳若妖,眼角一点殷红的泪痣给他增添了七分妩媚三分阴柔,狭长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残虐的味道,满脸的暴戾,怒喝道:“不想死的给我滚!”
这是一个冰冷而暴戾的男人。
玉颜心想。
只是那个追赶自己的小贩已经逃之夭夭,自己却是一时间挪不开步子了,定定的站在那里,等到意识到要躲闪的时候那骏马已经狂奔到了自己的面前,眼见着要将自己撞飞出去。
她害怕的闭上了眼,却听到那马儿打了一个响鼻,并没有撞上自己。
半晌之后,她睁开了眼,发现那邪魅冰冷却艳冠天下的男子已经下了马,就那样愣愣的站在自己面前,双手颤抖着抚上了自己的脸,一遍又一遍的确认道:“玉颜吗?是你吗?是玉颜吗?”
还不等她作答,那男人已将自己搂紧了怀里,小声呢喃道:“我四处找你,甚至派人去了西域,你不知道我每一日都是在怎样的煎熬中度过的。”
这是个让自己能感觉到熟悉的男人,虽然看着危险,但是玉颜并不怕他,痴痴地问道:“我们一定是恋人对不对?”
转念一想,她在河边照过影子,长眉细目,瞧着很温婉而恬静,柔柔弱弱的样子,颇有大家风范,算是貌美,但绝不惊艳。如果这样的男人会是自己的夫君,这么想想,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一时间脸上有些微热。
绝美的男子怔了怔,扶着她的肩膀问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玉颜歪了歪脑袋,老实地摇摇头,事实上若非他喊自己“玉颜”,她连自己的名字都忘得一干二净。
“那玉子——”水月寒一顿,摇摇头,道:“没事,忘了就忘了吧,我给你时间慢慢回忆。”
玉。
洛颜夕在听到那个姓氏的时候心里微微一颤,她猜想自己是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她姓玉,也许是有关她的家族。
“那个,公子——”被玉颜抢了包子的男人凑上前来准备讨要银子。
“什么事?”水月寒看向那男人的眼神转而冰冷。
男人莫名其妙打了个哆嗦,然后听玉颜说道:“我不过是抢了他两个包子而已,至于他大老远追着我跑吗,而且还骂我臭要饭的,我就说嘛,我一定是来自大户。”
“是吗?”水月寒勾唇一笑,然后伸手掐住了那小贩的脖子,残忍地说道:“你侮辱过她就拿命来偿吧。”接着是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
众人惊叫了一声瞬间散去。玉颜心下骇然,后退了两步拔腿就跑,有人杀人了,而且这般风轻云淡,这人绝对是个变态。
身后的水月寒扔掉了尸体追了上来,伸手扣住了玉颜的肩膀,却见她猛地蹲□去,抱着脑袋往一侧挪了挪,说道:“你别过来!”
水月寒有些气急败坏地蹲□子,说道:“死个人而已,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走,跟我回去。”
“我不要,杀人犯,放开我。”玉颜使劲甩着水月寒攥住自己的手,却见他因为动怒而加大了手劲,一时又惊又怕,硬是哗啦啦的掉起了眼泪。
水月寒这下慌乱了手脚,为她胡乱抹了一把泪水说道:“刚刚吓到你了,对不起,没事,我以后都不会杀人了,别哭了,好不好?”
玉颜终究是被他连哄带骗地扶上了马背,然后随他回到了西夏的皇宫。
而那之后,水月寒像是变了一个人,极尽温柔,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棱角和残暴,起码在有玉颜的情况下,他都像是能温和地拧出一滩水来。
收回自己的回忆,玉颜赤着脚在鹅卵石上走了几圈,然后回身问小春道:“春儿,我以前和皇上的感情就很好要吗?”
小春得到过水月寒的暗示,不敢直言,只是笑了笑,说道:“颜姐姐和皇上一直很亲密的,不过近来皇上大概觉得你受了委屈,所以对你较之从前,更体贴上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