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洛颜夕真的不淡定了,硬是一个踉跄,幸而被玉子朝一把扶住,那男人面色狐疑,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洛颜夕急忙做呕吐状,说道:“近来总是觉得头晕恶心,我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果不其然,玉子朝的眉头跳动了一下,阴声说道:“吃了绝育散,你怎么可能再怀有身孕。”
洛颜夕又一次不淡定,心道这玉子朝为了坐享其成,不允许有玉子曦的后人来打乱自己的如意算盘而完全不拿倾城当人看呢。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那倾城看似逍遥的日子里,竟是背负了玉子朝这么多的刁难和折磨呢。
正失神着,玉子朝拿起洛颜夕的手腕试了试她的脉搏,然后眉头一舒展,说道:“我还以为我的药也有失灵的时候呢。”说完,转过身去悠然离开。
☆、白子黑子错乱棋
远儿在跟前一直讨要拥抱,洛颜夕嘴唇哆嗦了一下,仔细瞧着他精致的五官,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心理作用,他那双标志性的凤眼如果一定要说像谁的话,似乎更接近于玉子朝吧。
洛颜夕看了一眼奶妈,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远儿是哪天生日来着?”
“回夫人,是四月十二。”
“是吗?瞧我这做娘的,竟是没记清楚呢。”洛颜夕尴尬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却是阴晴不定,要说远儿是四月的生日,那么倾城就该是七月左右怀上的他,正嘀咕着瞧见一身白衣晃动,竟是玉子曦翩然走到跟前来,然后将远儿抱在了怀里,说道:“颜夕,我明日离府一段时间,这期间你尽量少出门。”
远儿一落入玉子曦的怀里就开始抓挠,一双肉乎乎的小手兴奋的挥舞着。
洛颜夕嘴角抽搐了一下,问道:“二爷,这些年你参与的战事有没有详细记载呢,我想看一下?”
玉子曦一顿,道:“有。”说罢,抱了远儿进了自己的书房,示意洛颜夕跟上去。
洛颜夕看着他天人一般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心道生性淡漠的他难得有了亲情的牵绊,如果让他知道了事实,那对他来说会是一番如何沉重的打击呢。
随意地翻动着竹简,洛颜夕将目光锁定在昭元十七年的钺宕之战上,自五月二十三日起止于八月十四日终,玉家折损一万七千名兵卒灭大理三万两千敌军,战捷。
“这场战争规模不小呢。”洛颜夕指着该处说道。
“嗯,虽是告捷,但是代价不小。”玉子曦说着将远儿放在了膝盖上,樱花似的唇瓣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抬起凤目看了洛颜夕一眼,说道:“近两年的战争全是靠着血肉拼出来的,没承想,你倒是凭着小聪明毁掉了大理三万人马。”
洛颜夕对视着他漂亮的凤目,再看看他精致而漂亮的鼻梁,似寡情却又多情的嘴唇,心里越发的阴云密布,张嘴便问:“那场战争你可有参与?”
“嗯,事关重大,我不得不亲自上阵,怎么了,突然对发生过的战事感兴趣。”玉子曦问道。
洛颜夕嘴角抽搐了几下,说道:“没有,只是想着比较一下敌我的实力而已。”说完,她突然觉得一个男人再如何聪明如何春风得意,却在某些事情上却可以愚笨到这种程度,被人扣了绿帽子不说,居然给人拉扯孩子拉扯了这么久。
看着远儿与玉子曦之间无比亲昵的态度,洛颜夕脸上的愁云更浓,想了想终究没有戳破,这个男人有自己的骄傲,他的人生就像是一副绚烂的写意画,其间容不得有任何的污点存在。
“不必担忧,西夏那边的内乱眼看着就要平定了,等着四王爷有了足够的兵力与我方联手,想着退敌并不困难。”玉子曦安慰了一句,然后伸出白皙的手掌覆在了洛颜夕手上,脸色稍变,问道:“手为何这么凉?”
洛颜夕收回了手,说道:“没有,刚才在外头站得久了,许是受了点寒气。”
玉子曦淡淡一笑,伸手揽过了洛颜夕,说道:“我离开大概半个月的时间,自己照顾自己,耐住了性子,别出府,我留下如影随行照顾你。”
“嗯。”洛颜夕点点头,又问道:“二爷,你为何要允许四爷留下呢,你明知他是沈媚蓉的儿子,跟你不可能一条心的。”
“他的毒药可以用,就好像你这些时日研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炸药,添上了他的毒药之后不是起到了各种作用吗。”
“可是二爷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哼,他还指望我获胜之后能杀了我坐享其成呢,局势一天没有定下来他就不可能对我出手,而我想要杀了他,太简单。”
“你就不怕她借别人之手铲除你吗?”洛颜夕有些激动,然后指了指自己,道:“比方说我。”说完,又觉得自己言多有失,急忙转移了目标,道:“比如如影随行,一切能对你轻松下手的人。”
玉子曦轻皱了一下眉头,不解地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洛颜夕脸色一沉,道:“杀了玉子朝!”
玉子曦饶有兴趣地看着洛颜夕,问道:“怎么,你和他莫非结了什么梁子?”
“哼,没事,二爷若是不动手,我自己来。”洛颜夕说着从案几上抄起一把匕首,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说道:“残害你的手足,你别怪我。”
玉子曦终于是收整起自己气定神闲的表情,眯着眼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排斥他,不过想着杀了他也找个像样点的理由,我不能留下一个残害手足的恶名。”
洛颜夕一顿,道:“那简单,就说他轻薄你妻子,明明是小叔子却打嫂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