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寒的脸色微冷,看了龙床上那气若游丝的男人一眼,说道:“皇兄只管安心养病,讨伐三哥的士兵我已安排好了,您不必担心。”
水月涧深深地看了水月寒一眼,问道:“四弟,你想着带回那女人,可有私情在里面呢?”
水月寒避过了他的视线,回答说:“如今这个时刻,没有人会讲感情的,何况,我上一次出宫险些着了那女人的道,非要说的话,我恨不得掐死她。臣弟对二手货并不感兴趣,皇兄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水月涧迟疑了一下,然后摆摆手道:“罢了,先下去吧,晚上若是没事再过来找朕叙叙话。”
水月寒应了一声“是”然后携洛颜夕退了下去。
回身看了一眼病榻上的男子,洛颜夕总觉得他似乎是命不久矣,所以对水月寒还有诸多不舍吧,于是想了想,说道:“皇上看起来和王爷感情甚是亲密。”
水月寒睥了她一眼,道:“较之其他兄弟的确亲密一些。”
“既如此,王爷该是多陪陪他,我总觉得皇上孤家寡人地躺在那里怪寂寥的,能做一世兄弟那是缘分,虽说皇家感情淡薄,但是能添一丝人情味总是好的。”洛颜夕说道。
“还没轮到你对本王进行说教!”水月寒冷声说了一句然后看向洛颜夕,问道:“你是准备乖乖配合我呢还是要我动用手段逼你就范?”
洛颜夕白了他一眼,暗骂了一声“贱|人”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在了前头,边走边道:“我如今虽说不能称霸江湖,但是我若想着飞檐走壁离开这里倒也不算困难,所以王爷你就省省吧,你困不住我的。”
“是吗?”身后传来水月寒一声轻笑,然后那男人身形一晃,劈手向洛颜夕的肩头抓来,只见那女人忽地一闪避过了水月寒的擒拿,然后一跃上了宫殿,站在那金瓦之上面色平淡的说:“今时不同往日,从现在起,没有人可以再左右我的人生,不过这一次——”她一顿,说道:“我愿意帮你这个忙。”
“理由。”水月寒负手站在下面,满色深沉的问道。
洛颜夕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恶俗,衣袂飘飘地在水月寒身边站定,说道:“说不定我是爱上你了。”
“是吗?”水月寒勾唇笑了笑,然后猛地揽过了洛颜夕的肩膀然后低头吻了上去,见那女人竟是没有挣扎,于是心满意足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真香呢。”
洛颜夕笑了笑,看着那狐媚的妖男,心道老娘第一次都被你这无良的东西夺走了,不过是亲吻一下而已,得,也不算亏。
☆、物是人非事事休
躺在那奢华的,由四匹马儿拉着的宽敞马车里,洛颜夕一边学着水月寒吃葡萄时的骚包样子,一边对身侧的两名服侍丫鬟说道:“手劲大一点,别跟挠痒痒似的。”
两人应了一声,然后又加大了力度在她的肩膀上拿捏起来。
对面,水月寒搂着洛容夕又是亲又是啃的,要说那洛容夕前一刻还惧怕过自己,如今就是彻底放宽了心和水月寒滚起了床单,光天化日,宽衣解带。
每回几乎要步入正题时,洛颜夕总会将自己白嫩的脚丫子伸过去,然后两只脚掌在水月寒身边不停摩挲着。
而这时,那男人总会忽地一笑,打住了下一步的动作,对满脸怨气的洛容夕说道:“本王倒是忘了,念玉对本王已是芳心暗许,我与你这般恩爱她自然是会感到醋意。”说完,挪到洛颜夕身边,然后一把将她圈在怀里,说道:“如何,要不要本王好好宠爱你一回?”
洛颜夕改为了扣鼻屎,并且一个劲的往某妖孽身上弹去,那男人终于是有些恶心,然后重又回到了洛容夕身边,继续与她耳鬓厮磨。
终于,大队兵马经过长途颠簸一路驶进了峪州,洛颜夕两年之后归来,心里总有一些道不明的情绪,不知那个白璧无瑕宛若仙子的男人如今又是什么样子,沾染了杀戮血腥的他此刻是面容清俊表情刚毅了,还是意气风发飞扬跋扈了?
近乡情更怯,洛颜夕忽然觉得人马每靠近玉府一步,她的心就沉重上一分。
她,生怕那个男人和那冒牌货有过两年的夫妻感情之后,已经默许了她的存在,而自己的出现,不过都是逝去的曾经罢了。
水月寒斜眼看着一脸萧瑟的洛颜夕,忽地伸出手来攥了攥她冰凉的小手,说道:“放心吧,我料得那玉子曦也不敢动你分毫,若是他敢对你出手,本王就把他的女人活剐了。”
洛颜夕微微一笑,问道:“王爷喜欢玉颜多一点呢,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水月寒有一瞬间的犹豫,然后收回了手半躺在马车里,面色淡淡地说道:“谁知道呢,太容易将你们两个混淆了吧。”
洛颜夕一笑,说道:“王爷对她有情,想必我真的被玉子曦杀了,你也不会对她出手吧。”
“你高估了那个女人在本王心目中的地位,在战争面前,我不会去顾及儿女情长。”水月寒冷声说道。
洛颜夕想着他当时闯进玉府被冒牌货痛下杀手时回来那失魂落魄的一幕,有些事情本无须掩饰,有情还是无心,舍得还是不舍,根本都是一目了然的。
这个男人虽然残暴了点,但是对于自己来说,似乎还不至于那么惹人生厌,洛颜夕念及这一点,突然对这个男人心生同情,然后看向洛容夕的眼神也冷了些。
不管如何,都不能让这个有问题的女人继续待在水月寒的身边。
洛容夕似是感觉到洛颜夕突然的敌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懒洋洋地钻进了水月寒的怀里,像只慵懒的猫儿一样贴着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