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身侧貌若桃花,美丽而纯粹的男子皱了皱眉头,在河边蹲下了身子胡乱喝了一口水,说道:“皇上,你再一意孤行,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就都断了。”
明雨辰惘若未闻,对她愤怒的表情亦是视若无睹,伸出自己的湖蓝色衣袖为她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关切的问道:“热吗?要不我们在前头的林子里稍作休息吧,我让谷越去抓几只野鸭过来。”
“抓你妹!”洛颜夕终于是忍无可忍,爆了一口粗话,然后伸手在地上刨起了坑来,满手的污泥,嘴里还嘀咕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谷越奇怪的问道。
“挖坑,没看到吗?”洛颜夕没好气地回答着继续埋头苦干。
“颜夕,别碰这些泥土了,脏着呢。”明雨辰抓过了洛颜夕的手腕,准备拿手帕为她擦拭一下,却被那女人冷冷的打开,然后听她自言自语道:“就在这里吧,趁着还没离开中原太远,把自己埋在这片土地上,起码不用背井离乡了。”
明雨辰突然就搂住了洛颜夕,凄凄切切地说道:“别这样对我好吗,如今除了你和谷越,朕什么也没有了。”
“少在这里演苦情戏了,我觉得恶心。”洛颜夕说着,将他一把推开。
明雨辰的眼神一变,冷笑了一声,说道:“女人,你只能死在我的身边,永远别想回到玉子曦那里,想死是吗,那边有悬崖,你大可以跳下去,朕会替你收尸的!”
洛颜夕低低地笑了两声,道:“看吧,这样的形象才适合你,明明是变态腹黑系,就不要强装温柔纯情的少男了,啧啧,想我自杀,切,老娘还要养精蓄锐随时逃走呢。”说完,拍了拍手,然后真的躺了下来,懒洋洋的说道:“谷越,下河给本宫抓来两条鲤鱼做汤喝,赶紧的!”
谷越怔了一下,看向了明雨辰。
“皇后让你去你就去吧,不用征求朕的意见。”明雨辰说着在洛颜夕身侧躺下,说道:“放心吧,你若是死了,朕会陪着你的。”
“也好,黄泉路上总算不会寂寞。”洛颜夕说着,突然起身,然后往悬崖边上跑去,下面是湍急的流水,两侧的崖壁上多是繁枝茂叶的乱枝,自己倒不必担心下坠过程中会刮伤还是怎样,唯一要担心的却是这流水会把自己冲到哪里去。
一旦肺里呛进了水,自己就翘辫子了,只是,自己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哪一次不是绝境逢生,这一次也绝不会枉死的。
深呼吸,她张开了双臂跳了下去。
“颜夕——”悬崖顶上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洛颜夕顶着疾风睁开了眼,然后冲明雨辰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永远都不会恨你,我们是朋友,对吗?”说完,脸色一变,见明雨辰真的纵身跃了下来,只是因为下坠的过程中两人越离越远,他永远也抓不到自己。
那一夜,江南的客栈里,他撒娇趴在了自己的腿上,乌黑的秀发柔柔软软的散开,洛颜夕的心脏都跟着柔和了许多,他说他至今没有婚娶,他想让她做自己的皇后,给她一切,包括自由。
只是那皇宫再大对洛颜夕而言也是一种束缚,她不需要多么广袤的天空,但她也不愿做那笼中的金丝雀。
那一天,洛颜夕想都没想为明雨辰挡下了那呼啸而来的羽箭,也许是她对他稍稍动了心,那样温柔又痴情的男子,其实并不难打动她。
也是在那一天,明雨辰见洛颜夕执意不肯做自己的女人,虽是不舍,却没有过分挽留。
如果,当时他能任性一点,蛮横一点,洛颜夕又会否与他一起回宫呢?
有些人,一旦错过了,便是一生。
过去的种种,终究不需要再去试着假设。
“玉子曦。”
洛颜夕在下坠的过程中后脑撞在了一块突兀的岩石上,昏迷之前,那是她最后喊出的名字。
也许,老天也不是回回都眷顾我的,这一次,可是要死了呢。
眼前似乎出现了那翩然若仙的白衣男子,倾国倾城,惊艳了春光,明媚了岁月。
只是,她伸出手在虚空里抓了几下,却终究是抓不到他了。
☆、点点滴滴皆是情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书下个星期就收尾了,后传正在准备,是关于他们后代的,预计下个月20号左右开书吧,那一本就是拿来吐槽的,很温馨,吼吼,这之前,大家可以先看看我的武侠,23号上传,《彼时,花开未闻》,虐一虐再看我的后传,心里会觉得温暖许多吧,哈哈,我一直在尝试不同的文风,希望大家会喜欢吧,来,亲一个~~
他总是亲切地喊她“玉颜”,声音里满是宠溺,仿佛怕音调太高便会吓到她一般,那一声声的呼唤道不尽的柔情蜜意。
他养了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猫,那猫看着又胖又懒,而且趾高气昂,她并不喜欢,主要是因为那猫儿也唤作“玉颜”。
他每顿都为她准备许多的山珍海味,他温和的说:“你最贪吃了,所以多吃点。”
等她酒足饭饱了,他会为她轻柔地擦拭过嘴角的油渍,然后柔柔一笑。
她这时候总会皱眉,说道:“眼角有泪痣的多半苦情,你为什么总是傻笑?”
“因为我面对的人是你。”他这么回答着,小心将她圈在怀里,然后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浅香。
他的气质是邪魅而冰冷的,但是他面对她的时候却总是温柔而体贴的,明明很矛盾,却又那般完美的融合。
她是他掌心里无价的宝,他接替了皇兄的皇位,他拥有了西夏及中原一大部分的疆土,只是这一切的分量在他看来远远不及怀里的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