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南宫昊暂时安置在旁边,苏少白走到洞口朝下望了望,山洞距离峡谷底仍有至少有数十丈的距离,抬头往上看,嗯,峡谷上方的天空只有窄窄的一线,峭崖绝壁,高不可攀。以他现在的状态,想带南宫昊下去或者上去,都难如登天,看来只能暂时留在山洞里。
他在远离怪虫尸首的角落清出块地方,打扫干净,挂上块萤石,从储物戒里取出自己睡觉的被褥铺好,将穿着白色亵衣的剑修大人塞进在被子里。南宫昊的外衣上都是斑驳的血迹,磨得有些破烂,被苏少白剥下来丢在一旁。又把衔瘴炉和那件屏风样的防器挪到近前,不知道是这香炉还是这怪虫的缘故,石洞里确实没有发现什么鼠虫之物。屏风么,正好用来挡风。
苏少白按照自己粗浅的知识,给南宫昊检查了下,肋骨至少断了两根,内脏有没有受损暂时还看不出来,唇色发紫,有轻微的中毒现象。全身上下有多处擦伤和伤痕,新旧交错,看来前些日子和异兽交手的时候,也受过些轻伤。等到脱下某人的靴子,才发现他脚上也磨出了不少水泡,大部分已经破皮,露出红色的嫩肉。苏少白看得阵阵肉疼,沙子进到靴子里最容易磨出水泡,每天都要小心的清理靴子才行这家伙难道不知道嘛?难怪那天看他走路的样子有些怪异,现在想来就是他脚上的水泡和这些伤口的原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苏少白心里吐着槽,却也明白,他是整只队伍的精神领袖,若是他受伤的消息传开,不管是剑修们,还是博山派的弟子,恐怕都会受影响。
翻出上官泠给的那枚胭脂扣,苏少白挑出枚祛毒和温补的丹药给南宫昊服下,又化开一枚专门给他擦拭身上的伤口。撕了自己一套新的亵衣做绷带,帮剑修大人把身上的伤口都逐个包扎好。
忙活半天,才算安置好南宫昊。摸摸他的额头,暂时还没有发烫的迹象,只是鼻息深沉,也没有丝毫要转醒的迹象。外面的天色却已经变暗,苏少白实在没心情做吃食,便胡乱塞了两口守在南宫昊身边,整整一夜,就担心他的状况突然恶化。幸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直到天色渐明,苏少白才趴在南宫昊的被子边上小憩了一会儿。
到了上午,南宫昊依然没有转醒。苏少白见他状况还算稳定,便打算先粗略的探查下山洞。这个石洞很大,像是钟乳石洞一般,不少地方吊垂着石柱。往里有两条直径至少二三十米宽的岔洞,隐隐有冷风从里面吹出来。苏少白随便挑出一条往里面走几步,单纯以他目力所及,根本看不见尽头。考虑到自己的渣战斗力和南宫昊眼下的状况,他还是暂时放弃掉向里面的探查。岔路汇聚到一起后,转过个接近一百八十度的弯,形成处极为开阔的酒店大厅样的地方,就是他和南宫昊现在所处的位置。
怪虫的尸体也仆倒在这里,占去小一半的空间。苏少白直觉的觉得怪虫的那两只角应该是不错的东西,拿出把匕首想把它割下来,却徒劳无功,只留下几道白痕。想起昨天南宫昊拿巨剑砍它也是刀枪不入的样子,嗟叹一声,看来还是得想别的办法。
探查完毕,苏少白又坐回南宫昊身边守着,顺便补上昨晚的修炼。布丁也被他放出来用配石练习火候。十几天没见天日,神火出来后先抖抖身体,在空中开心的划过几圈,才开始自己的练习。
看着布丁,苏少白灵机一动,匕首不行,不知道神火可不可以?立刻带着布丁跑到怪虫的尸首旁边,尝试去烧灼怪虫的两只角。果然,神火炙烤之后,怪虫的头壳发出几声清脆的裂响,怪虫那两只闪着蓝光的角便整个脱落下来,“吧嗒!”掉在他脚边。苏少白开心的拍拍布丁,果然还是它最厉害,再坚硬的东西,好像也抵不住神火炼化。
南宫昊睁眼时,就看见小厨子背对着自己,手里拿着碍眼的玉尺和一个签筒样的东西,护在自己身前,明明怕得身体都在发抖,却不肯后退一步。
苏少白对面,是数十条眼熟的红环沙蛇。看样子,倒是比峡谷上面的大出不少。
“嘶嘶!”一条沙蛇吐着红信闪电般的窜向苏少白,带头发起攻击。
“啊!!!”小厨子恐惧的大叫着,把玉尺拍在那条沙蛇头上,孤注一掷般的扭动手中的签筒。
石洞内银匕飞旋,闪得人眼花缭乱。
地上躺着数条沙蛇的尸体,不少被钉在地上的,身体仍旧在不住的翻腾。有四五条没有中刀的,急速游动着,张开血盆大口朝苏少白猛蹿过来。
苏少白来不及收回飞匕,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时,身后突然有人揽住他的腰身,一兜一转,便将他送到身后,几道银白色的剑气飞过,剩下的红环沙蛇眨眼间就被斩成两截。
“你醒了?”小厨子惊喜的叫道。剑修大人已经昏迷整整三天。
南宫昊没有应声,呼吸沉重,剑眉一阵抽搐。
“快回去躺好,你现在不能随便动。”领悟到某人是在忍疼,苏少白赶紧把他往回扶,就南宫昊的伤势,最少也得卧床十天半个月才比较好,不是有句话叫伤筋动骨一百天么,剑修的身体就算再强悍,十分之一的时间也还是要的吧?
南宫昊却不肯再躺下,只靠坐在石壁旁边,坐着的话,待会万一遇敌,迎战终究是方便些。
“饿了吧?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么?我手里的丹药不多,这几天给你灌了几颗祛毒温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药可以吃?你昏倒三天了,不能立刻吃得太油腻,这样吧,我先帮你煮点粥。”苏少白见他醒过来,心神骤然放松,语气止不住的欢快起来,絮絮叨叨的跟身后的人讲话,取出锅和食材开始忙碌。这几天剑修大人一直不醒,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没用好好吃过东西,现在好了,雨过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