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一个身影目睹一切之后,又迅速闯入新房。
“少主。”
来者恭敬地跪在地上,用余光悄悄打量了杜汐飏几眼。
比起杜千夜,这个年轻的男子似乎妖气更胜,但却较杜千夜少了一分阴毒。
“你就是近来被安插在莜隐阁的幽寂叔伯?”
叔伯二字,显然有抬高来者身份之意,但这些年来他作为暗人出入不少魔教深宫,帮助曼华宫铲除一批又一批威胁它地位的异教,这份尊重却也是应得的。只因幽寂常年在外,二人彼此并不相识。
副教主幽泉,分舵凌轩宫宫主幽明,以及面前的幽寂,是杜千夜曾经仅存的三个属下,其余人等早已丧命。虽然宫中从未间断培育新人,但那时存活下来的三个前辈却成了杜千夜的心腹,其地位和权势甚至不次于这个年轻的少主。
“是。属下幽寂,恭候少主多时。”
幽寂抬起头,普通的中年男子长相,但脸上刻着深深的沧桑。
“有劳了,莜隐阁的情况打探的如何?”
“后院藏书楼有道暗门,通往后山,想是尚阁主作为意外逃命之用,属下已安放火药于出口,只要一触动机关就会引发大面积的爆炸。尚棋风身手如何属下暂不明确,但他最为得意的四个属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已被我暗自下了毒,想必不出戌时三刻便会毒发。今晚的酒水里我已撒入迷药,前来道贺的人只要沾了酒,半个时辰后陷入昏睡。目前最该忌惮的应该是前来祝贺的摘星楼,两派一向交好,一旦动起手来恐怕我方力所不及,所以属下想是不是——”
“这个叔伯不必担心,我已派人在摘星楼窃取楼主的令符,并且放火烧了他的栖阅堂,此刻高手们应该正在追捕他,恐怕楼主也无法分神来喝这杯喜酒了,最多派几个杂碎前来走走过场。”
“那少主的意思是今晚将在场的各个教派全部——”
幽寂用手比划了一个杀的动作,却见杜汐飏轻笑了一下,“不必,莜隐阁我不要活口,其他的放他们离开,这样才能给楚逸云更好的提个醒,他的爪牙我会一颗颗拔净。”
“少夫人!”
门口忽然走进一个侍婢,恭敬地低着头,说道:“阁主有请。”
杜汐飏一挑眉,这迎亲的哪有让新娘子擅自出新房的,看这新楼主行事古怪,想也不是个拘泥于繁文缛节的人。杜汐飏虽是担心被识破了身份,但摸了摸方才那一刹那披上的盖头,心下稍安,便轻点一下头,跟着她去了。
那侍婢又怀疑地打量了一眼房内,心想方才那一闪而过的黑影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院子里此刻已经酒过三巡,一片喧闹之声。此刻见新娘出来了,热闹的气氛才慢慢平息下来。
身着红色喜服,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邪魅的尚棋风含笑走了过来,伸手欲掀起杜汐飏的盖头,却见他身形晃了晃,似有躲闪之意,便垂下了手,笑了笑。
“倒是我失了礼节,哪有不入洞房就掀起盖头之说的,况且,娘子的美貌为夫又怎肯被他们看了去。”
尚棋风的一番调侃引了众人大笑,也适当的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尚阁主倒是心急得很。”
“听闻曼华宫的寒姑娘美若天仙,她的美貌普天之下无人能及,我们这些个人倒真想瞧上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