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陈丽娜笑眯眯的,二十岁的大姑娘,不说话的时候斯文又乖巧,聂博钊总有错觉,觉得自己都能作她爸瞭。
不过,显然,那摇把就是这个看起来斯文又乖巧的大姑娘藏的。
“小陈同志,告诉我,摇把在哪呢?”
“我不知道,问你儿子去。”
“在,在哈妈妈傢的马棚上瞭。”二蛋吃的太饱,打瞭个饱咯儿,才说。
“咋扔那儿去瞭?”
顿时,陈丽娜噗的一声,聂卫民也是忍不住就笑瞭起来。最终,那摇把还是哈工从马棚上给取瞭下来,丢到瞭外头。
孙母为瞭找到自己拖拉机的摇把,把半条街都给扫瞭,找到之后又摇瞭不知道多少下,最后还是聂博钊帮著浇开水,才发动起自己的拖拉机来,突突突的走远瞭。
虽说老太太第一次铩羽而归,但是她肯定没完啊,她得要棉花,要白糖,要牛奶,她倒还想再来,还想发动基地的傢属把陈丽娜给赶出去来著。
可惜啊,冻瞭半夜,摇拖拉机又摇瞭一身的汗,老太太等一回到木兰农场,就病倒瞭,这一病,倒叫她近一个月都没能起得来炕,好嘛,属于聂傢的福利,当然也就由陈丽娜大大方方而的领瞭。
且不说这个,陈丽娜还有更震惊的事儿瞭。
“你还和孙工打过架啊,聂博钊,我咋没发现你有暴力倾向啊,打完爱人,爱人再出的事故。
难怪你要答应人傢不娶妻,还有,连个保姆都不敢在基地找,大老远的,要到齐思乡去找个保姆,不就是觉得外地人不知道水深火热,好骗一点吗?”
听著突突突的拖拉机声,陈丽娜主动洗碗,看得出来,男人两条胳膊是真抬不起来瞭。
“是动过手来著,这个我不能否认。”
“动手傢暴,你这可是原则问题,我要早知道你是个会动手的男人,我肯定不会嫁给你。”
“这么说,那颗杏树不会跟你动手?”
“你还是在故意暗示,说我婚前乱交朋友,什么狗屁杏树不杏树的,再说这个,我立马就走。”陈丽娜也觉得把自己的贞操赖在颗杏树上很荒唐。
但是,事实还真就是这样,而聂博钊拿杏树说事,就有点儿侮辱她瞭。
这时候她都有点儿生气瞭,锅砸的哐哐作响,筷子搓的哗啦啦的恨不能全搓断似的。
“你走?你没看报纸上说,小卫兵们要走出城市,走向农村,我给你把你姐探亲的指标都弄下来瞭,你现在回去,那他们还要不要来?”
“咋,指标真的下来瞭?”陈丽娜一听就急瞭,“赶紧给我看看。”
“早上就寄出去瞭,很快他们就要来瞭,今晚我还得加班,你先陪著孩子们上炕睡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