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听在看见厨房角落里放着的一辆上面印着某洗衣液logo的碧绿色布袋小推车后,毫不犹豫地拉着它出了门。
他导航了附近的市场,穿插在众多拉着跟他一样小推车的大爷大妈之间,挑挑拣拣买了许多新鲜的食材。
又在楼下药店里买了支消炎镇痛的药膏,和预防万一要用的退烧药。
刚一回到裴思砚家,电梯门一开,就又对上了裴思砚的视线。
和昨晚一样。
裴思砚靠在玄关柜上,静静地看着陆承听:“我以为你溜之大吉了。”
此时他身上依旧穿着昨晚那件白色衬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半边肩膀。
不同的是,身上比昨晚站在这里时,多了许多星星点点的青紫痕迹,头发有些凌乱,脸色也不算好看。
陆承听问他:“然后准备封杀我?”
裴思砚摇头:“准备杀了你。”
陆承听把身后那个碧绿色小推车拉进门,对裴思砚道:“我买了菜,给你做饭吃,吃完再杀。”
天知道裴思砚不久前一睁开眼睛,没看见陆承听人,在整个家里遍寻无果后,是怎样的愤怒和焦虑。
陆承听没留下任何个人信息。
姓名,年龄,联系方式,何方人士,是哪家公司旗下的模特。
裴思砚一无所知。
他当时已经想好了,陆承听只要接过工作,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找出来。
如果陆承听真跑了,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知道玩弄自己的后果。
但眼下,他看着高高大大,又酷又帅的陆承听,拉着那个保姆阿姨偶尔过来买菜做饭用的绿色小推车。
小心翼翼地站在自己面前,说买了菜,要给自己做饭时,他一颗心突然就像是陷进了柔软云层。
“留你一命,好好做事。”
陆承听放下小推车,走到裴思砚面前,准备低头吻他,却被裴思砚抬手挡住:“不许亲。”
妈的,光顾着找人了,他还没洗漱呢。
陆承听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眯眯道:“我不嫌弃你。”
裴思砚抬手拧他腰:“你敢。”
陆承听看着面前随时准备炸毛的猫,揉了揉裴思砚的脑袋:“能走路吗?”
陆承听不说还好。
裴思砚的注意力之前不在这儿,勉强也能行动。
现在陆承听一说,他就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疼。
“你说呢?”
裴思砚语气不太好道。
陆承听便打横把人抱起来,送进卧室,放到床上:“再睡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裴思砚嗯了一声,睡是没心思睡了,他打算等陆承听出去以后,偷偷去洗漱,干干净净,香喷喷地躺在床上,等陆承听来叫他吃饭。
结果没想到陆承听不按套路出牌,刚要离开卧室,又杀了个回马车,把裴思砚按在床上,从额头到锁骨亲了个遍。
最后被裴思砚蹬了一脚,才放弃了继续往下祸害他的准备。
他把药从口袋里拿出来:“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裴思砚一动就疼,刚给了陆承听一脚,现在疼得龇牙咧嘴想咬人。
一把夺过药膏,红着脸:“做你的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