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武器?”黑死牟试图用刀将剑斩断,却根本无效。
“这可被称为宝物的武器,”悠真不介意地解释道,随手又掷出几件宝具重新将他们定在原地,“几乎每一件都被赋予了神力。”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虽未被攻击,但无惨从自己的部下那里感知到了恐惧的情绪,看着半天狗迟迟没有再生的翅膀,他难掩脸上的阴沉神色,问道。
“我?”悠真反手从金光之中抽出一把匕首,看向无惨歪了歪头,“我也不知道。”
“你说你拥有神明的血液?”想起悠真先前说过的话,无惨眯起了双眸,心底因激动而颤抖,如果他吸收悠真的血液,是不是就能克服阳光了。
想和他聊天?左右不过一个小时,悠真看着天际,无所谓地想道。
而且,以后大概便再也见不到无惨了吧,悠真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再留手了。
金色的匕首飞速掠过,掀起一片尘雾,被锁定后根本来不及反应,鬼舞辻无惨呼吸一顿,低头发现腹部已中伤。
“这上面附加了魔咒,被这把匕首刺中就会流血而死,”悠真对上鬼舞辻无惨的视线,却还是面无表情,“我是想与你聊天,但还是要先确保万无一失。”
“先回答你的问题,”随后悠真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之中,轻飘飘地说道,“我曾是神明降下的裁决之剑。”
悠真坦然承认神明的存在,令在场的所有人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神明所降下的?!”
“所以说…我们等到了神罚!”就连身旁的产屋敷耀哉在身边天音的搀扶下,睁大了无神的眼眸,难掩诧异地说道。
天音微微垂下头,虔诚地说道:“神明大人……”
“神明大人啊……”灶门炭治郎双手合十祈求般地低头,赫红色的眼眸中闪动着泪光,“希望父亲大人在天国之中一切安好。”
“母亲大人…您应该看到了吧,”遍体鳞伤的炼狱杏寿郎微微仰望天空,“我是不是已经全部做到了呢?”
“南无阿弥陀佛……”悲鸣屿行冥转动佛珠的手顿了一顿,无机质的双目溢出泪水。
“……”不死川实弥想起去世的家人,攥紧了拳头。
不少失去至亲的鬼杀队剑士们情绪崩溃地又是兴奋又是哭泣,恳切地请求愿在天国的人们安息。
“但是悠真,你之前可是说了,”无谓鬼杀队那些人的伤感,强忍疼痛,无惨单手搭在额间,竖起的瞳孔一缩,似是找到了破绽,“为何神血令你作呕?!”
“我厌恶的并非是这里的神明,”在其他人反应过来的震惊目光中,悠真淡淡地解释,“我其实亦不是对鬼舞辻无惨的审判,我降临于距今四千年前的美索不达米亚,那时鬼舞辻无惨还未出生。”
“被神明赋予了制约与裁决的权力,但那是对我的友人、也是吉尔伽美什王施与的枷锁,”悠真的脑海中浮现起吉尔伽美什俊美的容颜,思绪飘远,久久回不了神,“身为祭祀长的我,最后选择了背离神明,站在了吉尔伽美什王的一边。”
“因此我被降下神罚封印,甚至丧失了那段记忆,”悠真说着憎恶地捏碎了一枚宝石,“所以我厌恶那些神明。”
“不过,我能感觉到他们早已不存在了,”悠真转眼注意到紧张起来的众人,随即语气一转宽慰道,“至于这里的神明?我虽然无法确定,但也可能是在他们的帮助下,我来到了这里。”
悠真收回话题,转向了鬼舞辻无惨:“那么我解释完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为那些猎鬼人裁决吗?”金色的余晖洒下浅淡的光影,望着悠真此刻仿若披着一层金色薄纱的姿态,无惨渴望又不甘地说道,“你要过问我的罪行?”
“若是如你所言,那我没有夺走你重要之人的生命,你为什么要与我为敌?”
“那你又是怎样看待那些被你杀掉的人呢?”悠真走近了一步,问道。
他是真的十分好奇,为什么生前同样为人类的无惨,可以毫无芥蒂地残杀人类。
“根本无需想得那么复杂,我是鬼,人类就是我的食物,我需要对食物怜悯、记住他们的模样吗?”无惨冷漠地说道,“他们把我当成天灾不就好了?”
“你在胡说什么?”灶门炭治郎睁大了眼睛,对无惨高高在上的态度极为费解。
其余的剑士听到鬼舞辻无惨的说辞后,无一不对视自己为顶端的无惨怒目相视。
“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公平,我自出生起便被死亡缠绕,我有向神佛复仇过吗?我又要怎样去沉湎于过去?因为这就是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无惨不屑于那些弱者的质疑,只专注地看向悠真,“但是,我拼命地活下来了,没有纠结于那不公平的出生,而是用尽一切去实现对永生的追求。”
“猎鬼人为何总要纠缠于我?”无惨愤怒地指向一边的鬼杀队,“我杀掉的人能有天灾多吗?他们只需看做是一场意外,自然的优胜劣汰就好了。”
“唯一的问题不在于我,而是他们的脑子不正常。”无惨的尖爪抵向自己的太阳穴,“他们孜孜不忘的姿态令我厌倦,分明与他们无关。人类终归要死的,这几十年的时间对我而言转眼即逝。”
“他们却愿意花费无数代的人的性命填补,多么可笑。”
“而我与你、和他们是不同的,”无惨兴奋地说道,腔调变得亢奋,“我先前就觉得,我爱上的怎么会是普通人,果然,悠真你是最为不同的,你身上流淌着神的血脉。”
“同样活了上千年的我们,终将属于彼此。”
“我们为什么要因为弱小的人类而刀剑相向?”鬼舞辻无惨尾调止不住地上扬。
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