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没有立即回答。
将垂下遮挡住视线的额发向后捋起,森鸥外透过手边的显示屏,看着容貌靓丽的青年一走出电梯,便被来往的黑。手。党们的视线包围住。
黑发红眸的青年先是被看得莫名,但仍然眼神冰冷地扫视了一圈看向他的黑。手。党们。
在所有人被他看得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来后,青年才似是发觉般地查看他的黑色外衣。在看清楚这并不是他的衣服后,他身形一僵,狠狠地脱下来拽在手中,却犹豫着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森鸥外欣赏了半晌,等待着青年的决定。
青年最终还是没有将首领的外套扔掉踩在脚下,而是提着外衣羞恼地大步走出了本部大楼,坐上了红发部下的车。
等黑发青年彻底走出了监控的范围内,森鸥外才关上了显示屏,他的手抚摸着悠真刚碰触过的椅背。
那残留的余温触动了森鸥外的神经。
“爱丽丝酱,你说得很正确,生气的悠真君也很可爱。”
他流露出了不明所以的微笑。
与此同时,金发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了和森鸥外一样的表情。
悠真直到坐在车内,仍然觉得有几分不适。
虽然森鸥外在他的计划之外,但应该不会影响到什么。
尽管悠真是这么想着的,现实却是与他预想的截然相反。
关于黑。手。党首领的消息总是传得沸沸扬扬,迅速地惊人,特别是经由首领的默许之下。
就连大佐这样如今已不太问事的干部都对这桃色绯闻有所耳闻,更不用说其他时刻关注着组织动向的成员们。
而这一切本来只是传闻而已,除了亲近的人之外,没有人胆敢当着悠真或者森鸥外的面提起。
直到每月一次的重要会议中,森鸥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悠真遗留在他那里的耳钉还给了他。
一下子坐实了这个事实。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自上位以来,兢兢业业从未传过什么桃色绯闻,可现在居然毫不避讳地,展露出他这上位者和自己的部下有染。
简直如同展示一般,表达他的偏爱。
但一想到对象是那位干部白泽,又让人觉得在情理之中。反而奇怪为什么黑。手。党的首领先前忍了那么多年,直到现在才出手。
而作为首领的情人,悠真在众人心中与往常不同了许多,在工作之余用各种理由来找悠真的男人一时之间都少了。
虽然清闲了不少,但悠真又不得不面对其他烦恼的问题。
算了算快要到固定约见的时间,悠真联系上了太宰治。
可到了熟悉的地点后,悠真却不见太宰治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男人。
“太宰他生气了。”坐在吧台边,织田作之助淡然地抿了口酒。
“啊,意料之中。”悠真走过来坐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摇晃了下酒杯,百无聊赖地想道。
毕竟这次是森先生。
织田作之助看了神色淡淡的悠真片刻,突然将玻璃杯放下说道:“我也有点。”
悠真惊讶地偏过头来看着对方。
在他的记忆中,织田作之助总是淡漠又不在意的模样,即便亲眼目睹他和太宰治的情。事,除了无奈之外,没有露出丝毫的负面情绪。
他们的关系相比较于中也他们,应该是更为平静如水一般,他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没想到织田作之助竟然也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悠真,我是人,也是有正常情感的。”织田作之助对于悠真的惊讶感到无奈,他伸手过来揉了揉悠真的头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对我有奇怪的印象。”
“对不起,”悠真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随后反应过来,低下了声音道歉道,“是我让你们不开心了。”
织田作之助认真地看着悠真:“在和你在一起之前,我就知道了你的过往,所以不是你的问题。”
被如此宽容地放过,悠真愣了一下,看着这个离开黑。手。党后,变得更为淡然温柔的男人。
“太宰心里也知道,但还是吃醋了吧。”织田作之助直白地说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是人。作为人就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不可能幸运地只经历好的一面。”
悠真垂眸看着酒杯中渐渐融化的冰,哑然地张了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