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么熟悉。他挑眉,微愣,正想说什么,却听到那脚步声停了下来,就这么站在他面前。青苹其实并不喜欢来给什么太上皇看眼。她是烦透了的。不过她爹说了,如果她不来,那自己必须过来了。她爹当年发过誓,不给那些达官显贵看病的,只给穷人看。于是青苹没办法,她不想让爹为难,只好自己来了。来到了燕京城后,这里的一切让她眼花缭乱,在这眼花缭乱中,她又稀里糊涂地被送到了富丽堂皇的这王府。听说这王府以前是太上皇的王府,后来成了当今皇上的王府,如今呢,又成了太上皇的王府。青苹觉得这群人实在是无聊透了,一个王府,一会儿你的一会儿我的,有意思吗?既然是兄弟,为什么大家不干脆一块儿住在这里?就在青苹又纳罕又好奇又烦闷的时候,皇后娘娘过来了。皇后娘娘真是富贵雍容又温柔,那么好看的人儿,拉着自己慢声细语说了很多话。在这番谈话中,青苹把自己祖宗十八代几乎都交代出去了。最后皇后娘娘眨眨眼睛,好看的双眸竟然投射出一点顽皮的笑意,对着她道:&ldo;我看你在这里也憋闷得很,我们府里后园有一个湖呢,虽然比不上你们山里的,可是我们在这城里看着也算好的了,不如你过去走走,散散心?&rdo;青苹一听这个提议,自然是觉得好,当下连连点头:&ldo;你们这城里,哪里都好,就是处处都显得憋屈。&rdo;没有山里开阔啊!恰在此时,那个蹦蹦跳跳看上去白嫩可爱又机灵的小公主过来了,拉着她母后的手笑嘻嘻地,母女二人眼神一个交汇,再看过她来,那眼神怎么看就怎么不对劲了。青苹动了动肩膀,忽略了心中那种诡异的感觉,赶紧跑出来了。青苹就这么走出花厅,刚走向这园子的时候,还有一个侍女引路,谁知道走着走着,那侍女就不见了。青苹越发无奈,想着城里人果然是奇怪的。这么大一个园子,她去哪里找那个什么碧波湖啊?就在她琢磨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只看了一眼,她便觉得整个人一僵,脑子里&ldo;嗡&rdo;的一声,当下一步都走不动了,就这么愣愣地站在那里,望着眼前那个数日不见的人。过了很久后,终于恢复过来,想起往事,她骄傲地抬起下巴,低哼一声,没好气地道:&ldo;你怎么也跑来这里了?&rdo;真个是巧啊!没想到进了城才一日,就遇到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大骗子了。这边仁德帝原本有些恍惚,有些不确定,如今听着这清脆却又没好气的声音,再想起那所谓的神医姑娘,顿时明了。一时不知心间是何滋味,想笑,又有些无奈。仿佛看到一只甩着尾巴的小鱼儿,明明自己指fèng一开,就这么放她走了,她却摇摆着尾巴非要回来了。半响之后,他终于温和地笑着,对她道:&ldo;青苹,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帮人医治眼睛的?&rdo;青苹听他说话,越发不喜欢了,声音闷闷的:&ldo;是啊,我是来给太上皇治眼疾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何来了这里?&rdo;仁德帝唇边笑意更浓:&ldo;你猜为何我会在这里?&rdo;青苹挑眉看了看一旁的侍卫,再看看仁德帝这一身打扮,衣着普通,身上仿佛还沾着枯糙呢。她想了想,得出了结论:&ldo;你也是皇上请来的吗?&rdo;她是被皇上请来给太上皇治眼的,或许他也是被皇上请来的,只是他又不懂医术,却不知是来干嘛的?仁德帝收敛起笑,郑重点头道:&ldo;要说起来,也没错,确实是皇上请我到这里来的。&rdo;青苹望着仁德帝,点点头,慢腾腾地道:&ldo;嗯,你也是皇上请来的,我也是皇上请来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rdo;说着,扭过头,也不看仁德帝了,就从他身边走过。仁德帝哪里能让她就这么走,当下抬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青苹脸红,愤慨地挣扎,可是却没挣脱,于是她恼了,瞪着仁德帝,挑眉怒道:&ldo;你做什么,放开我!&rdo;此时一旁的侍卫都吓傻了,一则他们是真没见过仁德帝笑得这么开心,二则也真没见过有人敢对仁德帝这么说话!原本是要上前斥责那姑娘的,可是看着仁德帝和那姑娘说话的神情,那话语间浓浓的包容,他们吓傻了,一时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