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总算是宁王回来了。宁王妃抬眸,殷切地望向自己的夫君。可是宁王这个人,或许是沙场的征战早已冷硬了他的心,他愣是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宁王妃,便金刀大马地迈步,进入了王府内。九皇子面若冠玉,俊美绝伦,黑眸清冷的犹如千年寒玉一般,风姿卓绝,紧随在宁王之后步入了王府。宁王妃在这么一刻,有几分尴尬和落寞,她难堪地咽下那种隐隐的耻ru感,忙带领众管家仆妇,紧随在九皇子之后迈入。花厅内,宁王和九皇子各自占据一处。宁王皱眉沉思了很久,忽然肃声道:&ldo;永湛,你现在十三岁了吧?&rdo;尽管面前是自己最为敬重的皇兄,九皇子依然惜墨如金:&ldo;是。&rdo;宁王目光深邃,皱眉道:&ldo;你也不小了,也该物色下了。&rdo;九皇子闻言,神情微顿:&ldo;皇兄,至少等到明年吧。&rdo;如今正是春夏交际,等到了今年深冬,会发生一件大事。这件事之后,一切都将尘埃落定。到时候他可以心无旁骛地去对付那个让他焦躁得不知道该如何去使力的小东西。宁王微皱眉。或许是多年戎守边关的缘故,尽管宁王和九皇子五官极像,可是那五官在九皇子而言就是清冷的贵气和俊美,在宁王而言,却生生透着一股子粗犷和暴戾的味道。他如今皱眉,不敢苟同地望着自己的弟弟:&ldo;你长大了,身边也该放个人。&rdo;九皇子听到这话,若有所悟,知道这必然是皇兄已经知道了那早上的事儿,他眸中陡然浮现不悦,硬声道:&ldo;不必。&rdo;宁王凝视着九皇子,却是忽然笑了下,那笑里带着一点包容和无奈,柔化了他冷硬的面容:&ldo;你也不必觉得难堪,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rdo;他笑望着九皇子别过脸去,却敏锐地捕捉到九皇子耳根一点可疑的红痕,于是他之前萧杀的心情顿时变得好起来。&ldo;永湛,这说明你长大了。当年皇兄也是差不多你这个年纪,当时皇兄房中收了几个。你必须明白,不经历这种事,就不算是真正的男人。&rdo;九皇子闻言,清冷而固执地道:&ldo;皇兄,真得不必。&rdo;宁王挑眉:&ldo;我是怕你憋坏。&rdo;九皇子冷淡地扫了宁王一眼,面无表情地道:&ldo;皇兄,我觉得有这功夫,你还是cao心下自己吧。&rdo;说完这个,他起身。其实本来他还有重要的公事要和皇兄谈的。但是现在,算了,改天吧。☆、九皇子的婢女三太太还未曾来得及细细追问阿宴关于平溪公主的事儿了,那边又忽然传来消息,说是顾松被封为正四品壮武将军了。听到这个消息,三太太那自然是喜得都不敢相信。虽说之前就盘算着顾松跟随了九皇子去边疆,也是有了战功,总也该有点封赏,可这事儿一直悬着,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如今羌人降伏,宁王归京,天子龙心大悦,将有功之人封了个遍,于是顾松也封了个正四品将军!虽说燕京城里扔下一块砖能够砸死三个官儿,可是那些官衔没落到自己家谁也眼馋。如今顾松说起来也不过二十郎当岁,刚过弱冠之年而已,就有了不小的这份功名。他这以后的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三太太在那里又是念佛又是告慰逝去的亡夫,只觉得从此后腰杆儿都挺直了。阿宴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也是欢喜。上一辈子的哥哥靠着四妹妹的护庇,这才勉强得了一个皇商,不过也干得并不好,勉强度日罢了。当时那五妹妹真真是个哥哥贬到了尘埃里,那时候哪个能看得起三房的顾松啊。不曾想,这一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四品的将军。阿宴喜不自胜,只觉得仿佛大夏日里吃了冰镇的西瓜一般,浑身说不出的畅快。再看看府里吧,大少爷如今二十二岁了,之前吊儿郎当地做这做那,没一个成器的事儿,如今凡事儿也不做了,就窝在家里,等着来日要袭了敬国公的爵位。二少爷呢,如今二十一岁了,说是要从科举出身,可是一把年纪,也不过是混了一个举人,最后还是大老爷出去寻了一位故人,这才找了一个闲差派了出去。如此一比,国公府里三位少爷,还就是自己的哥哥最是争气呢!面对三房的欣喜,大少爷脸色不太好看,二少爷干笑了两声,反过来去恭维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