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笃挂了电话,看方玉延的车还没有开走。
随他去吧,反正有停车位他想停就停,祝笃不再看楼外的停车场,而是又坐回沙发上。
“吃点我做的牛油果贝果吧。”
贝果只需要简单的加热,牛油果则是切一下就好,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并且相对健康的贝果对于祝敏这种“厨房炸弹”来说刚刚好,祝敏把做好的牛油果贝果给祝笃,八卦好奇的问:“刚才那是谁?听你语气,你们关系不一般啊。”
祝笃先喝了一口牛奶,想要糊弄过去:“没有谁,就是工作上有交集的一个同事而已啦。”
祝敏才不信呢,她拉长尾音“哦”了一下,“好吧好吧,而已啦,那你和这个‘而已哥’,就没有什么多余的、工作以外的交集?”
“妹妹啊,你说你这门,常年一直锁着,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贝?”祝笃不想和祝敏说方玉延的事情,她的目光刚好落在那扇门上,借此转移话题:“该不会你在屋里偷偷藏了个男人吧?”
祝敏听到这话冷不丁的被呛了一下,忍不住的咳嗽起来,一时间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祝笃拍了拍祝敏的后背,给她顺气,笑着调侃说:“妹啊,你这反应,该不会真有个男人吧,身材怎么样,帅不帅啊。”
祝笃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在漫无边际的随口乱扯,但是祝敏知道,她屋子里现在可是真有一个这样的人啊。
祝敏尴尬的害怕祝笃发现,小声说:“怎么可能啊。”
“知道你也没这么大胆子。”祝笃就是不想聊方玉延才故意随便转移一个话题的,她笑着说今天的正事,“我今天顺路过来,是想问问你这周末有时间吗,有时间叫上祝穆,一起去我那吃饭。”
“不回家?”
祝敏的意思是,不回家和穆传红祝国荣一起吃吗?
“就咱们仨人,去我那就行啦。”祝笃笑着说,“我这周难得能周末休息一下,我记得你这周末也不值班,祝穆那小子放暑假,他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咱们姐弟也有段时间没有一起吃饭了。”
穆传红对他们姐弟三人的偏爱无比明显,但好在祝穆不是仗着母亲喜爱就作威作福的“太子”,他能体会到祝笃祝敏的不易,尤其是祝敏。
但祝穆改变不了穆传红的想法,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自己对祝敏好一点。
祝敏也能感受到祝穆对自己的好,甚至有时候类似于讨好的好。
她身边有不止一个同学是非独生家庭,她们也有弟弟,但不是所有人的弟弟都像祝穆一样,能对自己的亲姐姐很好很好,所以当祝敏说起她和祝穆的相处方式时,还有同学表示过羡慕,因为她的弟弟,只知道问她要钱。
祝穆大一那一年赚到的第一笔金,给祝敏和祝笃一人买了一条羊绒围巾,给穆传红和祝国荣一人买了一身加厚的保暖内衣,祝敏记的非常清楚,因为她和祝笃喜欢的颜色不一样,所以祝穆买的款式也不一样,而祝敏的礼物,是一家之中价格最贵的。
即使穆传红因为祝穆无数次的忽略她、冷落她,甚至是对她发脾气,但祝敏始终记得祝穆刚出生的样子,记得祝穆小小一团的样子,记得祝穆第一次叫她姐姐的样子,记得祝穆考试没考好偷偷在她面前掉眼泪还求着她签字的样子,记得祝穆把压岁钱都给她和祝笃的样子,也记得祝穆说以后长大要保护她的样子。
祝敏怎么着也做不到,把对穆传红的不悦迁怒到祝穆身上来。
或许祝穆早已体会到这种夹在母亲和姐姐之间的微妙关系,多年下来他夹在这样的关系里游刃有余,也会比同龄的孩子看起来成熟一点。
祝笃作为家里的老大,更能体会到这种姐弟和父母之间微妙的关系。
很少有父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即使心中有杆秤,本着端平的心态,但怎么可能有不偏移的时刻呢?就算是养两只小猫咪,也会有更喜欢的那一只,更何况是自己的孩子。
再者说了,况穆传红更是明面上的偏心眼,毫不掩饰。
祝笃也想尽办法联络着他们姐弟三人之间的感情,除了父母之外,他们三个人是这世界上血浓于水的、最亲近的人。
祝敏想也没想的就说:“可以啊,我拿点吃的过去。”
“我那儿什么都有,而且让祝穆下厨做几个菜。”祝笃笑着说,“谁让他的厨艺比咱俩好呢。”
祝笃说完又看了一眼时间,连忙说:“我约了合作伙伴在你小区附近见面,到时间了我先走了,周末见。”
祝敏把祝笃送走,这才松了一口气,去给江聿过开门。
她打开房间门,正看到江聿过坐在她在屋里摆放的懒人沙发上,他慵懒的伸着长腿,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浴巾,上半身赤。裸,块垒分明的腹肌分外明显,他幽深的眸子凝视着祝敏。
祝敏站着,江聿过坐着,此刻她比他高出不少,略带俯视的望着江聿过,迎上他仰视的目光。
屋子里的窗户祝敏开着通风忘记关上,一阵风吹过,将她的发梢吹起,带来的屋外清新的植物清香。
祝敏一时间读不懂江聿过眼神里的深邃,但转瞬即逝,江聿过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痞劲儿,和穿西装时严肃冷漠的他形成鲜明的反差,他低哑着嗓子开口:“终于记得这屋里还有个人呢?”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祝敏眉头微微蹙起,“能不能穿件衣服。”
说到衣服,一些回忆突如其来的撞入她的脑海里。
喝醉后的她,好像是江聿过带她回来的,而她,好像吐在了他的身上。
祝敏不可思议的看着江聿过,多年未见,但她仍然记得江聿过有洁癖,祝敏不敢想,如果她昨晚真的吐在江聿过身上,他会有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