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夏和虞九阙每日都会在墙头张望几回,换上新鲜的猫食,仔细观察后发现,猫食也并非没有被吃掉的痕迹,只是很难判断来吃的到底是猫还是旁的什么活物。
担心归担心,手上的事情还是要做。
之前只做过一次的炒米粉,因为那户商贩后来又做了不少送来,秦夏掂量着数量应该足够,就在食肆墙上添了这道菜牌。
除了米粉,秦夏还让这家人试试做“河粉”。
他给出方子,等到如今,河粉还真让对方给做了出来。
秦夏当即做了一锅干炒牛河,当然,由于牛肉实在太难得,故而用猪肉替代了去,一经推出,十分叫座。
那些午间吃炒菜套餐吃腻了的,也时不时地点一些这类吃食,换换口味。
而秦记食肆凡是点炒粉的,还会送一盅汤,可谓十分体贴。
转眼间,距离去桑府做席面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天、
就在秦夏以为桑掌柜筹划的举荐黄了的时候,食肆却迎来了意外的来客。
“小姐,这家店的掌柜就是当初在板桥街夜市卖吃食的那个人,奴婢认得!”
这对主仆,自然是宋府三小姐宋冬灵,和她的丫鬟小怜。
宋冬灵听罢,柳眉轻挑,示意小怜退回原处。
坐在她身边的男子掩唇咳了两声,这才抬起头。
只见他气质潇潇若竹,泠然出尘,唯独因一脸病容,减去几分风采。
此人正是宋府大公子,宋冬灵的嫡亲大哥宋云幕。
听到大哥的咳嗽声,宋冬灵的心就揪了起来。
“现下这天气还没说多么和暖,大哥何必出府累这一趟?”
宋云幕身边的小厮,早就奉上哪怕出门也会随身带着的药茶。
宋云幕低头饮了两口,总算压下喉咙里的痒意,闻言语调宠溺道:“我也好些日子没出府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散散心,你就饶了我,成不成?”
宋冬灵撇撇嘴。
“我何尝不愿大哥出府散心,只盼着你回去莫要再病一场才是。”
宋云幕把盛着药茶的杯子拢在手里,放眼望去,整间屋里就数他穿得最厚,甚至落座后膝上还盖了。张小毯。
虽然病容难掩,但看他的神色,却是兴致勃勃。
“方才听小怜说这家食肆前身是板桥街的食摊,可是上元夜时你偷偷带回家的那些吃食的来处?”
宋冬灵连连点头。
“正是那家,也是巧了,舅舅说这家食肆的掌柜手艺惊为天人,不输常悦楼,我还当什么时候县城里出了这般人物。如今说是那家食摊的摊主,我倒觉得不意外了。对了,当时大哥也夸过来着。”
宋云幕颔首。
他自幼体弱,母亲去世之后,悲恸伤身,愈发缠绵病榻。
上元夜满城欢声,偏生他前一日才发了热,昏沉沉的没力气,更没胃口。
家宴未去,倒也省了看二房得意的嘴脸。
唯一的意外,就是自己的小妹出府归来,竟还给自己带了两份吃食。
真算起来,他一样就吃了一点,但那铁板豆腐和拇指生煎的滋味,到现在还能想起来,就好像早就麻木的舌头,一下子被唤醒了一般。
没想到兜兜转转,昔日的食摊摊主,成了今日舅舅推荐到他们面前的寿宴主厨。
他们兄妹二人自是相信舅舅的眼光,之所以结伴前来,实则另有目的。
不过在那之前,同样想先尝过秦夏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