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待人走后，谢凌枭曲指，用骨节敲了一下姜漪眠的脑门：“让你回宫，便是如此让人欺负的？”
姜漪眠抿唇。
百花酿珍贵，骤然损失一半，姜漪眠也心疼，第一个念头便是想着如何补齐。
没想到谢凌枭比她更快想好应对之策。
她仰头看着谢凌枭：“多谢殿下。”
谢凌枭摆手，让川穹带着姜漪眠去取酒，自己则去了皇后宫中。
姜漪眠心里挂念着皇后，也想去看一看，但是太后宫中差事催得紧，她也只能让谢凌枭带句话。
皇后已经醒来，面色仍然苍白，半靠在床头，呼吸微弱。
一夜之间，原本乌黑的青丝也填了白发，掺杂在青丝中间，甚是扎眼。
乐阳郡主见她这般，眼底润润，抿唇忍住要落下的泪，舀起一勺药，送到她唇边，哄小孩一般：“娘娘，这药哭，喝完药我们吃点蜜饯，压一压苦涩。”
皇后却抬手，轻轻将药推开，看着乐阳郡主，声音微弱：“她那边怎么样了？”
乐阳郡主知道皇后问的是谁，脸瞬间拉下来，将药碗放到一边：“她？她现在好着呢，忙里忙外，宫里人人都夸她。”
她越说越气，要紧压根：“她也是个没心肝的东西，娘娘你是为了她才如此，她竟然一眼都不曾来看过。先前你还给她做衣裳，要我说，就是扔给路边的乞丐，也比给她强。”
“乐阳！”皇后忍不住提高音量制止，因太着急，咳嗽不止，苍白的面呈现不正常的红。
待缓和一些，她哑声道：“她也有自己的不得已，你莫要如此说她。”
皇后拍了拍乐阳郡主的手背，以示安抚，目光落在娴妃身上：“妹妹怀着身孕，接近临盆，还要过来看望，本宫实在感动。”
娴妃立刻要起身。
皇后手掌微动，示意她坐着。
“你如今月份大了，走动不方便，平日便在宫中歇着，有什么事情让底下的宫女跑腿。”
即使在病中，即使避世多年，皇后开口，凤仪仍在：“本宫更担心，将病气过给你和未出世的皇子。”
“娘娘多虑，臣妾心中惦念娘娘，并不觉辛苦劳累。”娴妃唇角微微勾起，抬手抚摸着隆起的小腹：“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也很想见一见皇后娘娘，臣妾不来，他总在腹中闹呢！”
乐阳郡主也在一边帮着说话：“皇后娘娘，这次还要多谢娴妃娘娘，还是她请的御医有用，几副汤药下去，你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
皇后扯动嘴角，扯出一抹不算是笑意的弧度。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说了一会儿话，见皇后精神实在不好，两人便自发离开。
“郡主也别总是和一个宫女置气。”娴妃挽住乐阳郡主的胳膊，如闺中密友一般亲昵：“本宫瞧着皇后娘娘很喜欢那个宫女，处处维护。”
乐阳郡主冷笑，不曾多说。
娴妃见套不出话，便调转话头，说起另外的事情：“要本宫说，就是不应该对有些人太好，让她们不知道天高地厚，举办一个小小的赏菊会就以为自己了不起。”
她眼珠一转，更加亲近：“你也该历练历练，日后嫁人管家，少不得操办宴会，也该学着点。”
似乎觉得这样可行，娴妃立刻作势要去太后宫中，和太后禀明。
乐阳郡主连忙拉住她：“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