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谢凌枭跟着皇后进了茶室。
落座，阿福上茶，皇后低垂眼眸，拨弄着佛珠，关切尽在言语之中：“他们可知道你今日过来？”
“知道与不知道，儿臣都要来问一问皇后娘娘。”谢凌枭一口气将杯中的茶水饮尽，直言直语。
“问什么？”
“皇后娘娘莫要明知故问。”谢凌枭语调有些无奈，“你明明知道宫中没有人敢提，为何要让她去查？”
“你送她进宫，不就是为了查明真相吗？”皇后勾唇一笑，摩挲着杯壁：“本宫瞧着麻烦，帮一帮你们。”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皇后打断谢凌枭：“本宫一刻也不想等下去，找到杀死灵儿的凶手，亲手了解了他！”
她双目猩红，手紧紧攥着酒杯，身子颤抖，隐忍克制之中隐隐带着疯。
与在佛祖前安静清冷的模样大不相同。
谢凌枭定定看着皇后。
难怪方才皇后说不适合在佛祖面前说话。
这些话确实不适合让佛祖听到。
皇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口中喃喃，字句不通，偶尔蹦出“对不起”的字眼。
她越来越激动，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一只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确实进气多出气少。
谢凌枭见状不对，连忙起身过去轻轻拍打着皇后的后背。
皇后的眼珠缓慢移动，落在谢凌枭的脸上，直直看着他的眉眼，伸手握住谢凌枭的大手，低声呢喃：“姐姐。”
她抓着谢凌枭的手十分用力，好似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
“姐姐，姐姐，都是我不好，姐姐对不起。”
在一声声呢喃中，皇后的情绪逐渐平和，呼吸平稳。
谢凌枭全程在旁边安静陪着。
这不是皇后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往常每每提起母妃，皇后都会是这般模样。
那时的他尚且年幼，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只能在旁边陪着。
听闻照顾他的宫人说，他的眉眼和母妃的眉眼相似。
就连皇后，也时常看着他发呆。
她看向他的眼神，太复杂，有挣扎有痛苦有隐忍。
直至今日，他都不明白皇后的眼神。
待皇后平静，谢凌枭回到原来的椅子上坐下，两人面对面而坐，相顾无言。
“枭儿。”皇后开口：“本宫自有安排，她不会有危险。”
谢凌枭没有否认，只说：“她进宫还有她自己的事情，我希望她能平安出宫。”
皇后没有回话，只笑盈盈看着他，看得谢凌枭不自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心悦于她。”皇后语气笃定。
“没有！”
谢凌枭当即站起来，提高音量反驳。
说完，对上皇后含笑的眼眸，又觉得没有说服力，在原地来回踱步，口中不停：“她一介孤女，又是和离之身，不过就是父母留下的傍身钱多，又是那样倔的性子，一点都不温柔，我。。。。。。我怎么可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