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娴妃走进营帐时，皇上正在就着舞女的手喝酒，看见她进来，抬手让人安排席位。
娴妃坐下，目光从谢凌渊身上掠过，手抚摸上小腹，唇角笑容更深：“在聊什么，瞧着如此开心。”
“在说一会儿，本王与七弟比试一下。”谢凌渊看向谢凌枭：“七弟，你还没说比不比呢！”
他身子微微前倾，眼眸中藏着尽是野心。
谢凌枭没有回答，余光看向皇上，见他也在笑眯眯等着回答，心中大致有了答案。
他微微一笑：“宁王哥哥，莫要拿我做笑话了，谁不知道你的骑射是父皇教的，你我比试，我如何有胜算？”
谢凌渊轻笑：“七弟就不要在谦虚了，不过就是随便一番。”
谢凌枭以沉默应对，他低头把玩着手中茶盏，琢磨不透谢凌渊的心思：“说起来，宁王哥哥以前都不怎么狩猎，确实没有机会领略你在马上的风采。”
“今日便是个好机会。”皇上突然道。
他一开口，瞬间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皇上还是斜靠在龙椅上，笑眯眯的看着谢凌枭：“你的骑射虽然不是朕亲自教的，也是大将军亲传，和宁王比试比试便是。正好让朕看看你这些年学的如何。”
皇上开口，谢凌枭便没了拒绝的机会。
谢凌渊见谢凌枭没有应声，轻笑：“七弟莫不是不敢？”
“宁王哥哥这是在激将法？”谢凌枭十分坦然：“我还真不敢，怕丢脸。”
四下安静一瞬，随即一阵哄笑。
谢凌枭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十分坦然的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并未因此而尴尬或者恼怒。
“既然是比试，还是要有一些彩头更能让人激动。”皇上偏头稍微一思索：“你们二人比试，谁赢了，谁可监国一个月，如何？”
话音落地，下面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个彩头可比那些真金白银更让人兴奋啊！
谢凌枭和谢凌渊听见，同时抬头，在彼此眼中看见震惊。
下一瞬，谢凌枭垂下眼眸，没有错过谢凌渊面上的跃跃欲试。
“如何？”皇上问。
谢凌渊没言语，而是看向谢凌枭。
众人的目光落在谢凌枭的身上。
都在等着他做决定。
谢凌枭放下杯子，起身，朝着皇上方向拱手，语调仍是一如既往地闲散：“父皇给出如此彩头，我若是还不答应，倒显得我不识抬举。”
说完，又转身对着谢凌渊行礼：“宁王哥哥，请。”
谢凌渊起身，两人并肩朝外面走去。
众人的目光追着过去，娴妃状似无意道：“看来，之前七皇子不答应比试，还是彩头不够。”
其余人不敢接话，账中安静片刻。
娴妃悄悄观察着皇上神色，见他眉头紧皱，唇角勾起一丝浅淡弧度，不再言语。
有些话，点到为止。
两人下场，立刻有马夫牵着马匹过来。
借着递缰绳的动作，马夫在谢凌枭耳边说：“主子，姜姑娘也跟过来了，不过被罚跪在围场外面，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谢凌枭只觉得心中大石头放松，接过缰绳，吩咐：“想办法带她进来，一切按计划行事。”
说完，他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步入场内。
接过川穹递过来的弓箭，没忍住朝围场入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人影重重，什么都看不见，偏偏他觉得好似看见一道清瘦的身影跪在秋阳下，汗水把后背的衣裳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