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
谢初时怕廖呈不想一下见这么多人,就没告诉秦穆,让人自己吃饭,只说他和高北要外出办事。
去的路上,高北一句话没说,谢初时也没什么心情开口,只在附近买了两大包水果。
病房在医院四楼。
进去的时候,刚刚有护士给他换完药。
廖呈靠在病床上,戴着眼镜,听到动静后朝他们看过来,那副表情,乍一看和在学校没有任何区别。
“你们来了。”他声音很淡。
高北把买来的东西放桌上。
谢初时走到他身边,轻道:“副班,骨折这事儿我有经验,轻微的两个多月就能好。”
“到时候咱们一起参加高考,老王说了,你这成绩只要保持下去,上京大还是很稳的。”他努力说。
廖呈却把头撇开,看向窗外的停着的一只麻雀,脸色像聚在一片阴影下。
高北似是不想看他这样,端着开水瓶出去。
病房里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过了一会,廖呈缓缓转回来,“初时,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
“羡慕我?”谢初时一怔。
“心态好,对什么都看得开。”廖呈眼底闪过意味深长,又很快掩去,“但我不一样,我其实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稳。”
“当年中考我就比平常低了三十几分,压线进的华大二附,后来是家里找了关系,才进的重点班。”
谢初时
地上的几只麻雀朝他们看过来。
秦穆整个人像是被定住,脸上的不可思议一点点放大,双手在底下攥成拳,拇指狠狠掐进手心。
谢初时其实也没比他好到哪去。
两辈子第一次跟人表白,感觉还有丢丢紧张。
只是在过于焦灼的等待中,时间拖得越久,就更容易陷入自我怀疑。
会不会是他误会了!
即便书里写满名字,好像也说明不了什么,也许人就是单纯写着玩呢。
至于那些特殊照顾,秦穆是他带回家的,对他好一点也是人之常情吧。
这念头刚出就一发不可收拾。
尴尬的脚趾抠地。
“那个,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吧。”谢初时脸涨得通红,就要当场落跑。
下一秒却被人返手拖着拽到附近的巷子里,向前压在墙上,秦穆双手禁锢在人耳侧,一条长腿直接抵在他两腿之间。
速度太快,堪比猛兽扑食,叼在嘴里就再也不会放开。
“哥,你说的在一起,是我想的那个在一起么?”头顶的男生俯身,一字一句道。
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周围,似是再往下深入,就会被吞进肚子里。
谢初时耳尖发烫,很想打个地缝钻进去。
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只能抵在眼前人胸口,难为情地把头偏到一边,“就,大家都知道的那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