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一口气憋到了极限，而顾屹还没什么作为，甘欣才又画起阵来。
这人搞什么呀。
原本以为顾屹阻止自己，是因为有着水系灵根的他知晓更快离开水域的办法。所以甘欣才由着他打断自己的手势，可没想到随后顾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时不时地眨两下眼睛，让长睫上星星点点的珍珠散去，不久后再凝出新的来。
这直白的诱|惑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
甘欣虽然很吃这招，但还是比划着告诉顾屹，有什么事上去再说，她能在水里汲取的空气有限，若是再不离开，就快要闭过气去了。
顾屹嘴角微微上扬，吻了过来，给她度过一口气。
然后在甘欣耳边说：“上头有人。”
甘欣这才听到水面上方模糊着传来两个男声。
朦朦胧胧的，宛若被一块布捂着一般，即使能听清两人在说什么，耳膜也有些发胀，极不舒服。一点也不如顾屹的声音，即使在水下也听着很是悦耳。
……等等，顾屹怎么能在水下同她说话的？
甘欣回过神来，忽然发现她和顾屹被一只巨大的水泡包裹起来，里面充满了新鲜的空气，将令人窒息的湖水隔绝在外。
甘欣：……
“你会这个，怎么不早使出来！”
顾屹盯着甘欣被他亲得有些红肿的唇，没有说话。
“我知道啦。”甘欣笑了笑，“你想亲我。”
顾屹低着头，没有承认，也不否认。他这个样子看着十分乖巧，像极了知道自己做错事一般。
“想亲我你就直说嘛，用不着绕这弯子。”甘欣眨了眨眼，掀起一串晶莹，衬得她笑容愈发灿烂，道，“我是你的，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呀。”
九十一
在顾屹这里上了几回当，甘欣哪里还能不懂，他有时候摆出的委屈和脆弱姿态大约只有十中之一是真情流露，其余多半是装的，只是拿捏住她的心软，想要从她这里博点关注和怜爱罢了。
就像此刻，顾屹多半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只是知晓甘欣见他如此深情，就算心中真有不悦，也会瞬间消散大半，更别说她的指责原本就是娇嗔，压根没往心里去。
甘欣很喜欢看顾屹这样外表上看着如高山上千年不化的霜雪般清冷的人儿，对她展露出这样有鲜活的一面。
他这是在意她，才把自己修炼成了有使不完小心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