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玉转了转眼珠，打算开口。
可是顾屹却在他张口前问：“你与我说实话，我这长相，在人族中，算是丑的吗？”
衔玉：……？
一个时辰前。
顾屹和甘欣被那女弟子拦下的时候，他让甘欣先回去，其实是隐约记得那女弟子人缘不错，认识许多修士，想与她好好说道，拜托她们别再帮人给满满带礼物和情笺了，甘欣根本不会看，他还受得麻烦。
结果那女弟子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不解地问：“什么代人给满满送礼物？不是呀，这是给你……给顾道友的呀。”
她咬了咬下唇，脸颊飞上两抹红色，继续说：“我对道友有好感许久了，虽然最初是肤浅地被道友的容貌吸引，但这一个多月时日观察下来，顾道友做事细心稳妥，法术上也令人称赞……我，我确实是被你的才华打动的，你能不能……”
顾屹没有什么耐性听她把话说完，抓住了那人话中重点：“容貌？”
他有什么能吸引人的容貌？
这女修是不是在拿他当消遣，特地来扎他心的？
女弟子闭了闭眼，豁出去地坦言道：“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道友确实是我从小到大，见过最俊朗的男子，外界传的什么修界十大美男，在我这儿都比不上你半根手指头。”
后面那女子还说了什么，顾屹完全记不清了。
大概是些赞誉他旁的优点的话，但见顾屹沉默不语，兴致缺缺的模样，那女修便渐渐说不下去，知晓他对自己半点意思也没有，便沮丧地离开了。
反正表过白，就算是对自己的一厢情愿有过交代了。顾屹答不答应的，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女弟子走得干脆，可她给顾屹世界观带来的动荡却余震不止。
他的人形，原来是不丑的吗？
那原来甘欣说的那些，他长相可怖，是真心这么觉得，还是存心诓骗他？
衔玉：“大王您在说什么啊！您这容貌和丑这个字半点关系都没有。”
顾屹打量了衔玉一眼：“可你们狐族人形是公认的好相貌，我与你长得一点也不像。”
衔玉的眉毛又细又长，眼尾上扬，颌骨柔和圆滑。
与他硬朗的五官和锋利的轮廓截然不同。
衔玉：“我这脸在凡间叫男生女相，是漂亮，和大王您不是一挂的……您想想我和大小姐是不是类型有些相像？”
顾屹坚定摇头：“你根本没法和她比。”
衔玉：……
他深吸两口气，把心头郁气散出去，才继续道：“所以大王在人族里，绝对是无人能比的俊逸……否则那些女修们怎么会都不敢正眼看您——多和您对视两眼，这学还能不能好好上了。”
顾屹听不懂，他长得好不好看，和旁人能不能专心念书有什么关系。
他只关心一点：“那我这个模样，和甘欣站在一起，般配吗？”
七十二
衔玉狐脸震惊，但愣神过后，仍是干脆地点了点头：“大王和大小姐看起来何止是般配，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