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券在握，又充满算计。
这样复杂又精明的神情，不该出现在那么澄澈的眼睛里。
可紧接着，甘扶对他勾了勾唇角。
顾屹在这表情中，莫名看到了甘扶对他的怜悯。
甘扶可以对他的行为感到愤怒，对他的身份警觉——就像其他驭兽师们此刻向他投来的目光中所传递的情感。
可他有什么好被怜悯的？
等甘欣走到他身边，与他说话的时候，顾屹恍然大悟。
甘扶哪里只是知道他有灵根。
他应当早就清楚自己是灵兽的真实身份。
甚至对他的境界应该也有所了解，确定他有办法在一众修为高深的修士面前捏造一个假身份来，所以才能镇定自若地任由事态发展。
如此一来，甘扶的怜悯就十分容易解释了。
甘扶在怜悯他永远不可能以灵兽的身份得到甘欣。
从前的顾屹也是这么以为的。
可是现在，他无所畏惧地回望甘扶，学着他的模样牵起一边嘴角。
仿佛在说，一切尚未有定论，他们有的是时间，走着瞧。
顾屹这攻击性极强的眼神成功引起了甘扶的不悦，令他收起气定神闲的姿态，微微眯了眯眼睛。
“你在看什么？”
甘欣极度不满的语气在顾屹背后响起，打断了他与甘扶的眼波交锋。
“没什么。”顾屹平静地回答。
就算有什么，他也不可能对甘欣如实相告。
可随后，腰侧传来一阵酸痒，让顾屹吸了口冷气。
甘欣掐了他一下。
她其实是用了七八成力气去掐的，但是隔了缠得紧紧的腰带与两三层交迭的衣物，传到顾屹这里的只剩下酥酥麻麻的痒意，让他不由侧身躲开。
甘欣见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伸手又想去补一下，顾屹连忙捏住她的手。
她还不如直接往他手臂上肉多的地方拧，既能发泄个痛快，也不用让他承受这挠痒似的折磨。
“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甘欣将手用力抽回，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气势汹汹地抬头看着他，“你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给我按了物种？我哪里像貍花猫了！”
顾屹心想，眼前这个模样，最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