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幸看向镜子里表情温和的公安先生。
哦,他在道歉,用一种别扭的方式。
“最近我在尝试新品,等这次任务结束,要来波洛尝尝看吗?”
北原幸愣了三秒,突然双眼发亮,“波洛,你刚刚说了波洛?”
“是的,如果我们记忆没有错误的话,是说了波洛。”安室透回答,他的语速很慢,像是在思考‘波洛’这个词为什么会让安静的北原幸一下子变得亢奋。
“你记得聪明的小胡子波洛侦探吗?”
北原幸快速洗完脸,换上米色毛衣,露出的腰部肌肤白的晃眼,他把椅背上的外衣搭在左臂上,往下走去。
安室透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凌厉,跟在北原幸的后面。
“波洛先生遇到的尼罗河上的惨案!很经典的案件,和这次的情况很像。”
——利用枪击造成不在场证明,混淆枪杀和枪击的先后顺序。
北原幸在春日女士和管家先生的门前停下,他看了眼安室透,后者上道敲了敲房门。
咚咚——
不轻不重的声音裹挟着冬日的冷风,吹起北原幸额前柔软的发丝。
“管家在20:09之前使用消音手段杀害了死者,他给死者的手机打去电话,并且接通。之后他来到大厅刺激山正对他开木仓。”
“他用通话中的手机制造不在场证明,改变了木仓杀和木仓击的顺序,是他先击杀了死者而后受到木仓击,而不是受到木仓击后,死者被杀。”
在最后一个字落下,房门打开。
皮鞋在床前落下,北原幸凝视着管家先生,“管家先生,现在说出实情,交出木仓你还有机会。”
“……什么!”管家表情僵硬,“这位客人您在说什么?”
“右肩膀抬起,说话重复,语调上扬,典型的说谎状态。”
北原幸在沙发椅上坐下,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神色恹恹。
“先生,我对重复第二遍这种事永远抱着不喜的态度,你能和我们说说你和黒填先生的最后一次通话讲了什么吗?”
管家:“就是普通的问候,我们之前曾有些交集。”
“你恐怕不知道我有一位黑客朋友,他可以完美还原你们最后一通电话说了什么。”
北原幸站直身体,俯视着眼珠子快速转动的管家。
他的视线从上而下自然投射而下,这是上位者对下位者保持威严的常用方法,会造成一定的压迫感。
细密的汗珠出现在管家的额头上。
北原幸盯着老人家放大的瞳孔看来好一会儿,重新坐下。
他曲起手指,缓慢而平静的敲击玻璃茶几,咚咚声传入耳膜,击打在敏感的神经上。
空气在凝滞,紧张的情绪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管家喉结滚动,大声的吞咽声在寂静的房间异常显眼,“你没有证……”
话还没说完,声音却突兀的停住了,管家看见春日举着木仓抵在北原幸的脑门上,后者的表情很兴奋,甚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很显然,春日优子亲手送上了证据。
他看了眼严肃的春日女士,又瞥了眼赶过来的琴酒和伏特加。
“你瞧,证据送上门了,你想利用我威胁我的同伴?”他的声音带着雀跃,搭在左膝盖的右脚愉悦的晃了晃。
“这位女士,你可以把木仓抵在我的鼻子上,从这里射击可以直接捣毁我的脑干,我甚至连一点反抗都没有,会直接死去。”
春日女士因为这句话右手发颤,她的双目圆睁,显然被北原幸的死亡指导吓得手抖。不,她的身体也在发抖。
森冷的杀气像是利刃一般从她左侧和身后传来,她极快的改变站位,对上了眼神冷漠的安室透,以及站在门边两位穿着黑衣的男人。
“你们……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不多时,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他们都惊恐的看着春日优子。
“凶手先生和共犯女士,麻烦你们讲一讲作案动机。”北原幸一脸闲适,他甚至有心思抚平大衣的褶皱,声音平静。